鏡頭裡的女生瑟縮著坐在床上,夏天的薄睡衣根本擋不住什麼,一片春光乍泄,她徒勞的護著胸口,看向許明明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
真是嬌滴滴的可憐。
攝像機後,許明明扯了扯嘴角。
說實話,對一個女生做這種事情確實很過分,可越是這樣,許明明越能想起昨天早上這小丫頭片子是怎麼打算設計她的。
一報還一報的事情,誰都彆覺得自己無辜又天真。
許溫雅想要搶攝像機,許明明側身躲過,輕飄飄的開口道:“哎,這個可是我跟彆人借的,專業攝像機,比手機的像素好多了,要是摔了,我可賠不起。”
許溫雅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她惱怒的咬著下唇,臉上的表情幾乎要掩蓋不住,“堂姐,你這是做什麼呢?”
“驚喜啊。”許明明一邊說一邊架著攝像機完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攝,“昨天堂妹要給我驚喜,我不小心錯過了,還覺得很可惜呢,後來一想,我這個做堂姐的還沒有給你準備歡迎禮物呢,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隻好依葫蘆畫瓢,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
許明明的語氣輕快又溫和,在許溫雅聽來卻格外刺耳,她攥著自己的睡衣衣擺,咬著牙道:“那堂姐怎麼不敲門啊?嚇我一跳。”
許明明和善道:“堂妹,你昨天不是說一家人不需要做這些嗎?你該不會生氣了吧?”
許溫雅:“……”
許溫雅擠出一個笑臉,顫抖著聲音道:“沒,我怎麼會生氣。”
兩個人相互做了個虛假姐妹情的微笑,許明明合上攝像機,許溫雅從床上跳起來裹上衣服。
趁著這個功夫,許明明環視了一圈周圍。
和她的房間相比,許溫雅的房間要小很多,也沒有獨立的衣帽間,雖然裝修依舊精美,和她的房間一比,還是明顯的天上地下。
也難怪在原主被趕出去的第一天,許溫雅就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換了房間,著急的連自己的人設都懶得維持。
有些人,總是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心存妄想,卻覺得理所當然。
許明明的目光落在床頭的一個水晶燈上,白雪公主的造型,做工精致,底座下墊著天藍色的綢布,可以看出這個水晶燈頗受重視。
許明明抱著胳膊,眼神微冷。
她倒不是多喜歡這個水晶燈,而是想起了它的來曆。
許溫雅穿好衣服,剛剛轉過身,就聽到哢嚓一聲巨響。
原本放在床頭的水晶燈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許明明站在一旁,平攤著雙手,笑眯眯道:“啊,不小心碰到了,堂妹你的水晶燈……”
她頓了頓,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我的水晶燈。”
許溫雅愕然的抬起頭,許明明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好像是我爸爸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吧?”
“你!”
許溫雅握緊了拳頭,任誰一覺醒來,先是被人掀了被子拍照,又被人摔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罪魁禍首還一臉坦然的站在自己麵前,都不會十分的心平氣和。
要是彆人,許明明今天的所作所為下,肯定就不管不顧的跟她鬨起來了,但許溫雅不同,她是作者筆下最無辜最善良的那一個,既然她昨天能掀了許明明的被子喊surprise,那麼今天不管許明明做什麼,她都要打掉牙齒和血咽。
畢竟前一天的事情有圖有真相,就算許溫雅想要抬手,也要先想想這巴掌會不會落到自己臉上。
許溫雅紅了眼眶,小聲道:“可……這是叔叔送給我的啊。”
“哦?”本來想偃旗息鼓的許明明勾起嘴角。
可以,自己上趕著找罵,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抬腳踢了踢地上的碎片,許明明倨傲的開口,“他給你的?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許溫雅:“叔叔說……”
“他說什麼管我屁事,我問你拿我東西問我意見了嗎?舔著臉要彆人的生日禮物,說實話,活了這麼大,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怎麼?彆人的東西都是好的?我看你也彆叫叔叔了,這個活爹我送你,省得一個破燈就讓你眼紅的恨不得滴血。”
許溫雅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眼前的許明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臉確實還是那張臉,可說話的語氣已經是完完全全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