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浸淫多年的資深書蟲,許明明深知女配活命的首要準則就是遠離一切和女主有關係的男性生物,下至八歲幼童上至八十老漢。
尤其是溫平律這種榮譽傍身的優秀青年,就差在腦門子上寫“女主官配”四個字了,作為一名合格的女配,要多想不開才會去跟擁有主角光環的人搶男人。
俗話說得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那不遍地都是。她許明明會是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的人嗎?那必然不可能啊。
新時代佛係少女許明明兩眼含淚,真摯道:“佛了佛了,隨他吧。”
藍玉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畢竟許明明愛慕溫平律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當年這姑娘拿著國外幾大常青藤高校的offer,非得往亞蘭大學考,就是為了能和溫平律做同學。
藍玉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執念,溫家不過是這幾年新起來的一個富商,而溫平律那兔崽子從小就是按照彆人家孩子的模板長大的,就在她跟許明明還停留在爬樹救小貓的階段時,這人已經頂著市三好學生、優秀少先隊員的名號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家世性格都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生生拉扯走了許明明的一顆少女心。藍玉跟許明明認識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知道這姑娘對一個人還有這麼大耐性。
可有耐性也沒用啊,溫平律不知道是眼珠子長在了天靈蓋還是腳底板,任憑許明明怎麼追求告白,他就是瞪著一雙眼睛當自己看不見。
不接受,也不拒絕。
沒想到許明明這麼配合,藍玉愣了一下,抬手掐住許明明的臉頰往兩邊扯,一邊說:“不是吧你,真修佛啊?斬斷情絲無牽掛?”
藍玉用的力氣不大,許明明由著她扯,嘴裡嗚嗚啦啦道:“我這叫佛係,佛係知道嗎?”
許明明皮膚白,一張臉像剝了殼的雞蛋,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大小姐,沒受過一點苦,就這麼被輕輕掐了兩把,臉頰就已經泛了紅。
藍玉鬆開手,笑道:“行吧,我不管你佛係魔係,你自己想明白就行,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回頭再來找我訴苦,我可不管了啊!”
“是是是,你放心。”許明明咬著冰激淩,歎氣道:“談什麼戀愛啊,是冰激淩不好吃,還是遊戲不好玩?”
根據原的劇情,溫平律是個不管從能力還是性格來說,都可以打滿分的優秀男主候選人。可許明明扒著腦海裡的記憶想了一會兒,準確的抓到了其中的重點。
以她自己的性格來說,如果原主真的是被拒絕了也死皮賴臉非要纏上去的性格,那她肯定大耳刮子抽自己了。
圖什麼啊,一個條亮盤順的白富美,要多糟踐自己才會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當然了,一片癡心是好的。
可在兩性關係中,不管是明戀還是暗戀,都應該建立在尊重自己也尊重對方的基礎上,如果對方已經明確表示了拒絕,那麼不去打擾對方的生活是最好的做法。
但是許明明扒拉完記憶,發現這件事還真不能把鍋扣在原主身上。
從原主的這幾次表白來看,眾人中溫和親善的溫平律不僅沒有明確拒絕,反而始終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對原主發好人卡。
在彆人眼中,這是不忍心傷害女生的紳士行為,而在原主眼中,對方的似是而非就是在說她還有機會。
不管是裡子麵子,溫平律都做到了極致,讓彆人挑不出一絲錯處,還能讓原主死心塌地的心存幻想。
可以啊小老弟,既想抓兔子又不想撒鷹,有點東西。
許明明撐著下巴,笑的高深莫測。藍玉被她笑的汗毛倒豎,搓了搓胳膊問:“你笑什麼呢?怪瘮人的。”
“沒什麼。”把冰激淩盒子丟進垃圾桶,許明明道:“笑某些人空手套白狼,沒兩把刷子還敢出來丟人現眼,也不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藍玉不明所以,“誰又招惹大小姐你了?”
說曹操曹操到,辦公室裡還有另外幾個人。冷氣涼了些,一個女生起身調溫度,正好瞧見樓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經過,為首的黑發青年身材挺拔,一手插兜,正低頭側臉和身邊的人說些什麼。
熱辣辣的陽光落在他臉上,不僅沒有其他人的油膩,反而在那張白皙俊美的臉上罩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直晃的人移不開眼。
“溫學長回來了?!”
溫平律讀金融係,在場的幾個人和他都不是一個院係,平時能見著的次數屈指可數。隔了一個暑假沒見,多少人望眼欲穿,是以女生這一嗓子喊出來,剩下的幾個也都湧到了窗戶邊,也不顧什麼紫外線照射了,一個個探出頭往外看。
“溫學長不是出國交流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說這次交流確實隻有兩個月,完成了就回來了唄。”
“哎,你們說咱們明天是不是又要開例會啊?哎呀我在家宅了兩個月,都沒怎麼出門,等會兒陪我去買衣服吧。”
“你還好啦,我暑假跟我爸媽去了海邊,曬成這幅鬼樣子,到現在還沒白回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