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昊一把抓起地上的水杯砸了過去。
許溫雅雙眼含淚的站在門外,書房是用來談公事的地方,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許溫雅隻看到許銘昊一臉頹喪的從外麵進來,就連自己站在旁邊,也熟視無睹的走過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一樣。
“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許溫雅輕輕說了一聲,緊接著,身後的書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哥!”
許溫雅驚喜的轉過身,卻在看到身後的兩個人後遲疑了一瞬,“哥,你……你們這是怎麼了?”
許銘昊被嚇了一跳,明蘭帶著方姨回了老宅,這邊就隻剩下一兩個傭人,不過都在外麵呆著,很少往屋子裡來,許銘昊本來以為不會有人看到,沒想到竟然遇上了許溫雅。
許銘昊扶著陷入昏迷的許德成,兩個人身上都有些狼狽,尤其是許銘昊,手腕上纏著的紗布已經崩開了,還有額頭上已經凝結的傷口,亂糟糟的頭發。
然而許銘昊隻是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事,你不用管。”
許溫雅擔憂道:“哥,你是不是和叔叔打架了?你怎麼能這樣呢?叔叔他……”
“夠了彆說了!”許銘昊本就心情不好,聞言更是麵色不虞的瞪了許溫雅一眼,“做你自己的事情去,不該管的事情彆開口。”
許溫雅被許銘昊臉上的表情駭住,甚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銘昊扶著明顯不清醒的許德成下了樓。
許溫雅咬著下唇,一種不好的感覺彌漫在心頭。
家裡的傭人都人的許銘昊,知道他是許德成最疼愛的侄子,見狀根本沒有過多阻攔,甚至連時常跟著許德成的保鏢,也都在許銘昊帶著許德成進入醫院後,選擇放心的等在外麵。
然後,許銘昊和許德成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裡。
*
許明明坐在學校咖啡廳的角落裡,打開了偵探發給她的郵件。
幾十張照片看過去,許明明撐著下巴,長長的歎了口氣。
是她高估許德成了。
因為在原書劇情中隻寫了許德成的兩次出軌,所以許明明先入為主的就認為許德成隻有這麼兩次出軌,知道這份調查結果出現,算是啪啪的打了她的臉。
許德成做事確實謹慎小心,就連出軌也是。許德成的偷吃對象並不固定,對方甚至可能並不知道他就是明氏的總裁,正是因為這樣,在前期的調查中才一直沒有被發現,隻找到了他轉移資產的證據。
大約是因為幾天的大補湯實在補得過頭,許德成再一次出去偷吃的時候,就流露出了些許馬腳。
跟蹤的私家偵探甚至在郵件裡吐槽,說這個人實在太謹慎了,要不是他們這次提高了警惕,還真的有可能功虧一簣。
許明明沒有回複,把照片做好備份後,就刪除了原本的郵件,順便把剩下的酬金轉了過去。
這次的郵件許明明沒有發給藍玉,和上次不同,這次的證據指向許德成的出軌,不管明蘭已經對這個人多麼失望,他們到底是成為二十多年的夫妻,儘管明蘭不說,許明明卻知道這件事中她才是最難過的一個。
一日夫妻百日恩,明蘭能夠接受許德成轉移了明氏集團的資產,但是婚內出軌,這就代表著二十多年的感情付之東水,甚至於連她當初不顧一切阻攔非要下嫁也成了笑話。
許明明不想明蘭這麼難過。
藍玉這時候端著兩杯咖啡過來,許明明合上電腦,揉了揉額角。
藍玉知趣的沒有多問,而是開口道:“話說隔壁師範的女生月你聽說了嗎?”
許明明抿了口咖啡,問:“怎麼?”
藍玉聳了聳肩,“也沒什麼,就是咱們學校的一幫小姑娘跑去看了幾眼,回來也吵著非要舉辦,文宣部的部長正頭疼呢。”
許明明沉思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文宣部好像也是她這個副主席管著的,而自己竟然沒有聽說這件事,不免有些羞愧,“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就這兩天。”
十月底的天氣已經開始涼中帶冷了,藍玉要風度不要溫度,這時候抱著被子暖手,笑嘻嘻道:“我這不是來跟你說了嗎,最近你總是冷著臉,文宣部的部長是個小蘿莉,大一的時候被你訓過,到現在都不敢來跟你說話。”
許明明:“……行吧。”
藍玉說:“我看過校曆了,十一月份沒什麼大事,按照往年慣例,這個月正好是社團活躍的時候,辦個女生月正好趕上這個熱鬨。”
許明明倒是沒什麼反應,點點頭說:“行,我回去考慮一下。”
喝完了咖啡,總算把秋日的乏氣祛除了些許,許明明下午還有課,和藍玉說過話後就拎著書包到了教室。
暖氣開著,上節課的人剛剛離開,整間教室裡彌漫著一股不怎麼美妙的氣味。
有人正在開窗透氣,見到許明明進來,還和她打了聲招呼,許明明笑著和對方說了幾句話,然後很沒有出息的選了個靠後的位置,打算等下實在撐不過的時候,就算打盹也不會被發現。
剛在凳子上坐下,兜裡的手機就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許明明摸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
——你爸在我手上,拿六千萬來贖人。
許明明:“……”現在詐騙都不說兒子了?這麼與時俱進的嘛。
許明明沒有回複,順手又把手機揣到了兜裡。
一節課後,許明明拿出手機一看,那個騙子居然給她發了十幾條短信過來,其中一條還是彩信。
許明明一邊想這個騙子真有耐心,一邊本著好奇的心態點開了彩信。
——是一張照片。鼻青臉腫的許德成被綁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知生死。
許明明:“……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