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玉報案後, 董明鬆案件的性質就上升到了刑事犯罪。
董明鬆也不蠢,每次和張夢玉聊天後, 都會要求張夢玉刪除聊天記錄, 甚至還會自己檢查。然而這次事發突然,張夢玉手機中正好存留著最近董明鬆問她要錢的記錄,再加上以往的轉賬記錄,人證物證具在。
律師從許明明這裡得到了一些信息後, 提出想要和當事人進行直接聯係的意願,在爭取過張夢玉的同意後,許明明讓他們通過電話進行了交流, 並且張夢玉全程使用了變聲器。
負責這件事的律師是為明家服務多年的律師推薦的,在了解過基本情況後, 特地來詢問了許明明的意願。
許明明也不含糊, 乾脆道:“在法律量刑內的最高刑罰。”
那邊的事情由律師負責, 這邊講座方案確定下來後,後麵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許明明找了專門負責學生活動的老師報備這件事,同時提出要使用大禮堂。
大禮堂是亞蘭大學單間能夠容納人數最多的一棟建築,按照標準人數是三萬人,但要真的往裡麵塞人的話,最高限製可以達到四萬。
一般情況下, 隻有在各種校級晚會上才會使用大禮堂, 平時的一些講座都是在小禮堂裡舉辦。
許明明要借, 老師沒有多說什麼就給批了, 反正就算是許明明把大禮堂給炸了,也能給學校重新建一個。
解決了場地問題,演講人邀請了三個,除了孟警官外還有另外兩個人,都是肖梁負責聯係的。
這邊講座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另一邊外聯部負責聯係其他學校,文宣部則在大學城論壇等地方將講座的消息發散出去,做好宣傳工作。
自從出了董明鬆這件事,亞蘭大學的防衛製度就嚴格了很多,但是不管是國內和國外,大學普遍都是半開放校園,除了每天的門禁時間外,外麵的人能夠隨意的進出學校,這件事發生後,學校裡的巡邏車驟然頻繁了起來。
十二月是眾所周知的考試月,中旬的四六級考試還有之後的考研,亞蘭大學的學生基本上都會在大三或者大四選擇出國,考研這件事和他們沾不上邊,倒是四六級會有人去考一下。
許明明大學畢業一年多,就跟高考後自動清除內存一樣,大學裡學的知識差不多都還給老師了,好在明大小姐在大一就已經拿到了兩個證書,不需要她在去操心。
饒是如此,馬上就要到來的一月份期末考試還是讓許明明下了不少功夫,畢竟亞蘭雖然是個被吐槽為死有錢人的貴族學校,但學生的素質都不低,甚至可以說比國內的一些一流大學差不到哪裡。
許明明高分入學,在大一期間穩坐年級第一的交椅,到了大二突然考出個跳崖式成績,那可真是怎麼都圓不回來。
許明明從曆史係的教學樓上下來,周三上午滿課,在開著暖氣的教室裡坐了三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被風一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許明明連忙把衣服後麵的帽子蓋在了頭上。
藍玉最近被老孫摁在跑道上,除了吃飯睡覺上課,根本不給她偷溜的機會。藍玉給許明明發短信抱怨了幾次,許明明疑惑道:“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死也到死在跑道上嗎?最近這是怎麼了?老孫訓你了?”
藍玉哼唧道:“老孫訓我訓得多了,他當我教練這幾年,我的臉皮都厚了好幾層。”
許明明:“……”
藍玉似乎是並不想多聊這個話題,隨便扯了幾句話,末了約了許明明周三中午一起去吃飯。
又下了幾場大雪,厚厚的雪被踩實,結成了厚厚的冰塊,一不留神就是腳底瘋狂打滑。這種情況下,開車上學的人少了許多,本來停滿車的路兩邊驟然空曠了許多。
許明明站在樓下,藍玉還沒有過來,她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等人,順便從兜裡拿出手機給藍玉發消息。
消息剛剛發出去,角落裡突然站起來一個人。許明明沒注意,等到人站到了自己麵前,才意識到可能是來找自己的。
“那個……請問,你是叫許明明嗎?”
麵前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穿著件灰撲撲的羽絨服,頭上帶著個灰色的毛線帽子,眉眼不自覺的往下耷拉著,大約是因為天氣太冷,男人的身形有些佝僂,仔細看去,才發現是因為縮著脖子肩膀的緣故。
許明明眼皮一跳,突然想起了孟警官告訴自己的,董明鬆的父母已經趕到B市,想要找到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