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狂轟亂砸般的給許明明發消息。
本來說好的出來給她打電話, 可就在不久前,正開開心心的和紀無凡玩遊戲的時候, 收到了許明明發給她的消息。
“什麼情況?”藍玉盯著手機, 恨不得把手機屏幕盯出一個洞來,“我就幾天不在, 許明明在外麵就養了狗子了?”
紀無凡還沒從遊戲中迷瞪過來, 迷迷糊糊的問:“怎麼了?”
藍玉把手機揣回兜裡,起身道:“沒什麼, 我先走了啊。”
藍玉拉開門,冰涼的夜風猛地灌進屋內, 坐在地上的紀無凡一個激靈, 像是被瞬間打通了任督六脈一樣從地上彈起來,“那個,先彆走!”
他們現在是在學校裡的一個社團聚會點,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紀無凡這麼一嗓子喊出來,把旁邊正帶著耳機玩遊戲的幾個人嚇了一跳。
藍玉手一抖,麵前的門又咣當一聲關上,將外麵的冷風與室內的溫度隔絕開來。
紀無凡幾跨步跑過去, 將自己並不十分偉岸的身軀擋在門口,濕漉漉的雙眼看著藍玉道:“你再陪我玩一會兒嘛。”
摘下耳機看熱鬨的幾人:“……?”
藍玉顯然是見過大世麵的,隻是揚了揚眉, 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娘?”
紀無凡:“……”
紀無凡往旁邊看了眼, 正八卦的看向這邊, 恨不得掏出瓜子嗑的幾個人連忙回過頭去,獎狀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紀無凡咳了聲,掩飾道:“我是說,遊戲馬上就要通關了,現在走豈不是太可惜了?”
藍玉說:“你剛才不還說這個遊戲有上百關,你玩了半個月才通關?”
紀無凡雙手背在身後,手心朝外摁住兩扇門之間的縫隙,裝糊塗道:“是這樣嗎?剛才我說了嗎?”
藍玉危險的眯了眯眼,突然湊近他,小聲道:“你聽過雪夜裡的鬼影嗎?”
冷聲順著門縫呼呼的往手心上吹,紀無凡愣了下,不由自主的蜷縮了下手掌,指尖抵著掌心道:“什麼……什麼鬼影啊?”
藍玉往他身後看了眼,即使知道自己身後是門,紀無凡還是有種莫名的膽寒,尤其是外麵的風不停地往他身上吹,自己卻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那種感覺就默然多了幾分真實感。
紀無凡讓自己的身體稍稍離開門,偏偏藍玉還站在他麵前,紀無凡能夠移動的距離實則有限。
藍玉自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直接伸手將人推了回去,一手撐在紀無凡身側,壓低聲音道:“鬼影就是,能夠穿過門窗,甚至是門縫,一點一點的擠進來,要是能夠看到人就更好不過了,因為鬼影沒有實體,所以它要占據人的身體,誰都不會知道你被一個鬼影奪舍了。”
藍玉一邊說,紀無凡一邊往旁邊小心翼翼的挪。藍玉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直接抬起另一隻胳膊,將兩邊的路都封了個嚴嚴實實。
紀無凡都快要哭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藍玉講完那個故事後,他就覺得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就站在門外,馬上就要順著門縫擠進來。
男子漢能屈能伸,紀無凡順著門板往下禿嚕了些許,生生從藍玉的一邊胳膊下鑽了過去。藍玉眼睜睜的看著他動作,一時間都被逗笑了。
紀無凡怕鬼這件事還是某次兩人玩一款恐怖遊戲的時候藍玉發現的,在此之前,紀無凡不僅皮的厲害,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也是也是一副社會中二哥的模樣,所以在知道紀無凡怕鬼的時候,藍玉不僅沒有表現出驚訝,甚至還悄悄地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紀無凡可憐巴巴的順著牆邊往一旁蹭,迫不及待的想要遠離那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溜進來一個鬼影然後將人奪舍的門縫。
一個大男生怕鬼怕成這樣也實在是可憐,藍玉好笑的把他拎起來,問道:“說不說實話?”
紀無凡的眼神往右上方瞟,一看就是沒學過心理學的人,嘴硬道:“什麼實話假話?”
藍玉威脅道:“把你丟出去信不信?”
紀無凡:“……”
被捏住命門的紀無凡老實了,出於最後的良知,還是沒把紀慎行供出來,半真半假的說道:“我不知道學姐去哪兒了,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一個人。”
藍玉說:“你表哥?”
紀無凡震驚的抬起頭,“哇!這可不是我說的!”
藍玉翻了個白眼,深深地為紀無凡的直男腦殼陷入了憂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紀家三少頭一次見我家明明,就巴巴的湊上去,還裝的跟大尾巴狼似的,你以為我們都眼瞎啊!”
紀無凡徒勞的掙紮道:“不是,我表哥他早就認識學姐了。”
什麼時候認識的?
紀慎行迎著許明明光華璀璨的眸子,雪花從兩人中間落下,不知什麼時候,周遭的雪突然大了起來,大片的雪花落在兩人頭上。
“很久之前了。”紀慎行說:“我還在亞蘭讀大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