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凡十分不給麵子,率先對許明明的演技表示了嘲諷,扶著樹笑的直不起腰。
許明明橫了他一眼。
藍玉反應稍慢,明白過來後憋著笑,陰陽怪氣道:“那可不,雞鴨魚,怎麼還能搞物種歧視呢?同住地球村,都喘一口氣,誰比誰活的容易?都可憐,唉,實在太可憐了。”
許溫雅喘了兩口氣,又抽抽噎噎地哭起來,“對不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噓——”許明明抬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快閉上嘴,屏住呼吸。”
許溫雅話沒說出口,憋出來一個響嗝。
許明明指了指四周的空氣,“堂妹,你知道嗎?空氣裡都是微生物,雖然我們看不見摸不著,但人家活著也不容易,可能你喘口氣,人家一家人就整整齊齊了。”
許溫雅臉都綠了。
紀無凡抱著樹哈哈大笑,圍觀的人大都被隨行老師趕去做飯,離得遠看不清這邊的情況,聽到紀無凡喪心病狂的笑聲,還以為他們在這邊講笑話。
許明明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語氣悲痛道:“堂妹,我知道你最善良了,肯定不會傷害它們的。少喘一口氣,拯救銀河係,我相信堂妹你一定能做到的!”
許溫雅打嗝更厲害了,她看了看麵前的幾個人。紀無凡已經笑倒在地上,江盈站在幾步外黑著臉,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許明明和藍玉就不用說了,這倆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從小就看她不順眼。
就這麼掃了一圈,許溫雅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個願意幫自己說話的,這和她以前的經曆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大家都變得這麼冷酷,這麼殘忍,這麼無情呢?
對整個社會失望的許溫雅傷心欲絕,正想拎著裙子轉身跑開,笑的全身沒勁的紀無凡攀著樹乾爬了起來,在後麵喊:“哎,你彆走啊,我還沒說話呢!”
許溫雅雙眼一亮,期待的轉過身,打著嗝說:“你,你要說什麼?”
許明明也轉頭看著紀無凡,心道莫不成劇情真有這麼大的魅力。
紀無凡人模狗樣的咳了一聲,嚴肅的指了指許溫雅腳下,“地上有螞蟻,你要是踩到了它們怎麼辦?那也是生命啊!就算沒有螞蟻,花花草草那麼好看,就不知道珍惜了嗎?你這個人,真沒有愛心!”
許溫雅徹底崩潰了,許明明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可以這麼精彩。
明明是紀無凡在說話,許溫雅卻怨恨的看了眼許明明,咬著下唇,哭哭啼啼的跑遠了。
許明明:“……”
“艸!”藍玉罵了句,憤憤道:“終於走了,看見她就眼疼。”
許明明笑,“她怎麼招惹你了,怎麼你比我還煩她?”
藍玉聳了下肩,“不是煩,是惡心。你知道剛才她剛才那句話,就那句怎麼能吃兔兔,我聽見就來氣。”
許明明看著她懷裡的兔子,“你不喜歡兔子?”
“不管兔子的事。”藍玉皺了下臉,吐槽道:“以前我有個男朋友,談了小半年,結果有一天出去逛街,我瞧見他和一個女生在看電影,天知道他半個小時前跟我說的是他在補習班上課。”
許明明沒想到還能有個意外收獲,興致勃勃的追問道:“然後呢?那個女生屬兔的?”
“不是。”藍玉看了許明明一眼,“你腦洞怎麼那麼大呢?”
許明明摸摸鼻子,藍玉吐了口氣,繼續吐槽,“那癟犢子非得跟我說那是他表妹,你知道有多表嗎?人家是一表三千裡,他這一表連血緣關係都給我表沒了。當時我也年輕,竟然還傻乎乎信了,後來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去吃飯,我點了道麻辣兔頭。”
“嘖嘖嘖。”許明明搖頭道:“愛情,使人盲目。”
藍玉提起這個就來氣,連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那女生就當著我的麵,兩人靠在一起,跟我說什麼兔兔那麼可愛怎麼能吃兔兔,可把我惡心壞了。”
“然後呢然後呢?”許明明聽的開心,不厚道的追問:“你沒把他倆打一頓?”
“沒,哪能啊,公共場合,怎麼說也要注意形象。”藍玉含蓄的挽了挽頭發,“我就點了兩盤麻辣兔頭,上桌後拍他倆臉上了。”
許明明:“……姐妹,彪還是你彪啊!”
紀無凡還沒走,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聽完了全程,豎著大拇指誇讚,“學姐厲害。”
藍玉十分受用,更加看紀無凡順眼,“沒辦法,畢竟我一介弱女子……”
許明明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戲過了就不真了啊。”
藍玉不甘示弱,“還說我呢?你知道自己剛才哭的多嚇人嗎?居然還嚶嚶嚶!”
溫平律被另外幾個男生攔住,好不容易脫開身,就看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打嗝的許溫雅朝自己奔過來。
想起剛才的事情,溫平律抿緊了唇,臉上的笑意消失殆儘。
剛剛他明明離這個女生還有幾步遠,眼睜睜看著她轉了幾圈,好巧不巧的倒在他懷裡。溫平律也不是傻的,平日裡多少女生借著各種各樣的由頭接近他,這點小動作他根本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