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許明明怎麼都想不到,銘昊半途給了她這麼一個意外驚喜。
許銘昊綁架了許德成,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們兩敗俱傷,而她坐收漁翁之利。
藍玉坐在稍遠的餐廳裡,按照規定,不是直係親屬的藍玉不能直接進入到調查現場,隻不過她是跟著許明明直接回來的,再加上藍玉沒有動機和時間,為了安撫受害者家屬的心情,警方就讓她待在了餐廳裡。
許明明緩緩站起身,語氣悲慟道:“不好意思,我想要自己待一會兒。”
許明明走到藍玉身邊,在椅子上坐下後摟住藍玉趴在了她身上,從背後看過去,隻能看到他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無聲哭泣,可隻有摟著她的藍玉知道,這人笑的牙都露出來了。
“我說你鎮定點。”藍玉悄悄翻了個白眼,表麵上卻還是摟著許明明,一副安慰悲慟好友的模樣。
她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客廳裡的人根本不會聽到,許明明小聲道:“萬萬沒想到啊,許銘昊還會痛擊隊友,社區送溫暖,你看你現在多省事啊,都不用咱們動手,他們自己就走向毀滅了。”
藍玉說:“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許明明說:“咱們要往好處想想,萬一他撕票了呢?”
藍玉:“……”
沉默了一會兒,藍玉小心翼翼的問:“你就真的那麼恨你爸爸?”
許德成轉移資產和婚內出軌的事情,藍玉也多少都有所了解,但到底不是感同身受,藍玉對於許明明的心情還是不能理解。
許明明緩和了一下心情,開口道:“倒也不是……有點兒複雜。”
許明明含糊的說了兩句,藍玉見她興致不高,便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藍玉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但是許明明不能告訴她真正的原因,她和許德成的關係,不僅僅是父女反目,而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畢竟在後期的劇情走向中,許德成可是推動了原主的死亡。
所有人都被詢問了一邊,許溫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尤其是在知道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許銘昊的時候,情緒激動地恨不得哭暈過去。
許明明之前已經把她錄音的許溫雅和許銘昊的交談給明蘭聽了一遍,因此在麵對哭到崩潰的許溫雅的時候,明蘭也沒有了曾經的溫柔,而是冷眼看著一切。
人心深不可測,誰能想到自己竟然養了一隻白眼狼呢?
許溫雅之所以哭,不僅僅是因為許銘昊,更是因為她自己,沒了許銘昊的庇佑,往後她在這個家裡的日子,恐怕會更加難過。
還好許明明不知道她現在的心中所想,不然肯定會冷笑一聲,告訴她她想多了。
彆說在這個家裡的日子了,往後這個家裡根本不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但許銘昊的警惕性很高,一直帶著許德成轉移位置,他放棄開車,再加上沒有攝像頭,想到快速找到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警方在幾個小時後循著攝像頭和沿路痕跡找了被許銘昊丟棄的無牌車,提取了車裡的痕跡後,很快證明這次綁架案的嫌疑人正是許銘昊無疑。
聽到這個消息後的許溫雅再次哭暈了過去。
明氏集團的現任總裁被人綁架的消息很快上了新聞首頁,明蘭不得不先回去公司坐鎮,許明明看著網上的消息,眉頭微皺。
藍玉坐在她身邊,吐槽道:“現在的媒體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綁架案還在偵破中,這不是給大家添亂嗎?”
許明明“嗯”了聲,放下手機。
雖然她這場狗咬狗的鬨劇喜聞樂見,但並不代表她能夠接受所謂的媒體對這件事大肆報道,這是兩個概念。
稍稍撩起窗戶往外看了一眼,一排的□□短炮被攔在警戒線外,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往前伸。
許明明撂下簾子,臉上的表情不怎麼美好。
看到新聞的不隻是許明明,還有正在逃亡中的許銘昊。
僅僅是兩天的功夫,許銘昊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變得臟亂不堪,甚至於臉上都滿是臟汙,要是被旁人看到,肯定不能相信他是昔日風光無限的明氏副總許銘昊。
他們現在在的地方是一處工地,那天大風過後,乾燥多日的b市突然陷入一場大雨,這場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幾十個小時,不僅衝掉了他們移動的痕跡,還給他們提供了一處很好的住處。
狼吞虎咽的將泡麵吃完,許銘昊打了個嗝,轉頭看向一旁奄奄一息的許德成。
到底是養尊處優慣了,許德成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隻支撐他了一天晚上,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忍不住開口問許銘昊要吃的。
胡亂抹了抹嘴,許銘昊走到許德成身邊,粗暴的捏著他的臉頰,使他張開嘴,將自己吃剩下的麵湯灌了下去。
許德成餓的不行,這時候也顧不上自己吃的是什麼了,大口大口的吞咽著。
喝完,許銘昊將盒子丟到一邊,又坐在地上開始抽煙,然而煙盒進了水,香煙有些難以點燃,許銘昊狠狠的咒罵了一聲,將手中的煙盒丟了出去。
許德成掙紮的坐起來,他一直被許銘昊捆著手腳,隻有趕路的時候才會將他腳上的繩子放開,這麼長時間過去,許德成幾乎要感覺不到自己胳膊的存在。
“銘……銘昊。”淋了雨,許德成有些發熱,他喘息的開口,終於放緩了自己的語氣,“你放我回去,你放心,我……我絕不會追究這件事……”
他話沒說完,許銘昊就笑了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下,許銘昊的笑聲外恐怖,想起自己之前遭受到的待遇,許德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可惜身後除了牆壁,就是三層樓的高度。
許銘昊笑完了,像是看小醜一樣看著許德成,“你以為我會信嗎?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了,就做到頭。”
許德成打了個寒顫,許銘昊仰頭靠在牆壁上,笑著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殺了你,殺人?嗬嗬。”
許銘昊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沒了後話。
他們麵前擺著一個小電視,似乎是這裡的工人無聊解悶時用的,沒有煙,許銘昊煩躁的在屋子裡走了幾圈,回身將電視打開了,好巧不巧,電視頻道正好在一個新聞節目上,上麵正播報著明氏集團總裁被綁架的事情。
“草泥馬!”許銘昊罵了一句,將電視一腳踹了出去,“他們竟然報警了!他們竟然敢報警!”
自從前一天發了消息後,許銘昊就沒有主動聯係過許明明,根據他的想法,明蘭和許明明現在應該正在緊張無措的籌錢,然後等待他聯係她們交錢,可她們竟然報警了!
他明明隻要了六千萬而已,這點錢對於明氏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為什麼非要報警呢?
許銘昊猶如困獸一般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許德成縮在角落裡,心中也滿是驚懼。
許德成明白報警意味著什麼,這顯然嚴重激怒了許銘昊,許德成在心裡狠罵了明蘭和許明明無數遍,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她們麵前告訴她們自己的行為有多麼愚蠢。
許銘昊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許德成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驚。
果不其然,環視一圈屋內後,許銘昊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咧了咧嘴,許銘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對許德成道:“既然都報警了,那我不做點兒什麼,就實在對不起她們了。”
一個小時後,許明明再次收到了一份短信,這次發過來的是一段視頻,警方立刻將視頻播放了出來。
——許銘昊砍下了許德成的一根手指。
以及一句話,贖金提高到了一個億,三天期限,晚一天,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