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的秘密被人找出來,男生再隱瞞也沒有什麼用, 很快就把自己的身份、來曆交代的清清楚楚。許明明作為當事人, 且是受害者之一,直接就從警方口中得到了反饋。
負責接待他們的還是之前的那個女警察, 看上去十分年輕,自我介紹說姓孟, 見許明明杯子裡的水涼了, 還特意幫她換了一杯。
“那個男生叫董明鬆。”孟警官在紙上寫了這三個字, 連帶著一張證件照,推給許明明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許明明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皺著眉搖頭,“不認識。”
剛才和那個男生打了個照麵, 雖然低著頭且躲躲藏藏, 但還可以看出是十分普通的一張臉, 屬於那種看一眼轉過身就會不記得。
許明明在腦海裡翻了翻記憶, 這麼大一個活人,就算是她穿過來之前認識的, 多少也會有個印象, 然而就算是看到這個名字和照片, 許明明也沒有一絲半毫的回憶, 隻能說明這個叫董明鬆的男生確實沒有和她當麵打過交道。
至於背地裡,光是看看那些各種角度都有的照片, 就知道這人肯定無數次和她擦肩而過。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有一個人掌握著你的行蹤, 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偶遇,彆說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孟警官將這條信息記錄下來,許明明問道:“他有沒有說自己跟蹤我的原因是什麼?”
這是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孟警官的手一頓,如實道:“根據董明鬆交代,他說自己隻是太喜歡你了,可是又覺得自己太卑微,不敢光明正大的告白,所以采取了這種不正當手段。”
許明明:“……”那我真是謝謝他了。
“喜歡?”藍玉臉上的表情完美體現了許明明此時的心情,不可置信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嗎?現在的喜歡都這麼……”
藍玉一時間沒想好詞,倒是旁邊的紀無凡默契的接了一句,“變態。”
藍玉一拍手,“說得對,變態!”
許明明:“……”
兩個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對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有聽著兩人對話的許明明和紀慎行臉上都露出難以捉摸的表情。
忍住想要瘋狂吐槽的欲望,許明明認真道:“孟警官,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理由,董明鬆的這種行為已經給我的生活造成了極大困擾,並且在剛剛,當我發現他偷拍後要求刪除照片時,他的某些舉動已經令我的朋友受到了傷害,我不確定以後他是否會有更加瘋狂激進的行為,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未知的危險。”
同樣身為女性,孟警官也覺得這個原因難以讓人接受,聞言連忙又接了一句,“放心,他的這種行為已經構成了違法,不管前提原因是什麼,我們都會嚴格按照相關法律程序對他進行處罰的。”
許明明略一點頭,說道:“有勞了。”
孟警官笑了笑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邊做完筆錄,一名男警官從外麵推門進來,對許明明說:“那個男生的情況我們問過了,對方現在的意思是希望私下調解,不知道你們這邊願不願意接受?”
許明明果斷道:“不接受,走正常的法律途徑。”
男警官還想說些什麼,孟警官走過去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道:“聽他們的意思吧。”
和學校的警務處不同,這邊的人不知道許明明他們的身份,可孟警官還是從他們的衣著舉止看出了點兒什麼,拉著自己同事小聲道:“不用說對方的條件了,這件事沒有和解的可能,直接按程序走吧。”
男警官本來就對董明鬆的這種偷拍行為頗為不齒,過來問這句話隻不過是處理案件中促進雙方協調的正常途徑,聞言沒有多做猶豫,直接點點頭,轉身又出去了。
耽擱了一個多小時,外麵的雪已經停了,周圍的花草樹木上都蓋了層白雪,就連腳下的路上也薄薄的積了一層,不過因為經常有人走來走去,所以大部分都化了。
紀無凡以前生活的地方不常下雪,上次見到雪還是在兩年前,積攢兩天才堆出半個手掌大的小雪人。
派出所外麵就是一處休閒廣場,剛才來的時候沒怎麼注意,這時候一看外麵的“盛況”,紀無凡簡直是像脫了韁的哈士奇,直愣愣的就朝積雪最多的花壇奔過去了。
b市地處偏北,藍玉又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不知道見過多少次大雪紛飛,看到紀無凡這麼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當即冷冷一笑,說:“幼稚。”
許明明沒說話,因為憑借她對藍玉的理解,不出五分鐘,藍雲就會被自己打臉,然後說出那句至理名言——真香!
事實證明許明明果然十分了解藍玉,因為剛剛半分鐘後,藍玉和紀無凡各自攥著一個小雪球開始打雪仗。
許明明身上的衣服少了些,屋裡開著空調沒感覺,出來才覺得冷。
許明明本來打算給陳叔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可剛拿出手機,就想到之前負責在公司開車的司機辭職走了,現在是陳叔給明蘭開車,而公司離這裡距離不近,有陳叔開車過來的功夫,她都能走個來回了。
紀慎行臉上正經的要死,其實一直在悄悄觀察許明明,見她拿出手機又揣了回去,再想想剛才在學校裡遇見,大約猜到是個什麼情況,見狀直接開口道:“我開了車來,要不要送你們一程?”
許明明聞言轉頭,紀慎行站在她身側,大約是在醫務室擦了藥,許明明聞到他肩膀上傳來若有似無的跌打損傷藥水的氣味,隔絕了衣服後並不刺鼻,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紀慎行給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車鑰匙,說:“車子停在亞蘭,不是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