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明做事雷厲風行, 前腳說了要辦這麼一個講座, 後腳就開始做準備。藍玉落地成盒的功夫,許明明就做好了基本的活動規劃。
亞蘭大學的學生會有著相當高的權利,不過也分工明確, 許明明負責的部門有四個, 每個和這個活動都沾不上邊。
許明明還是把學生會手冊翻出來看了看,才發現一個叫安全督查部的部門。許明明問了嘴,藍玉正在觀戰紀無凡,聞言回道:“那個啊,是肖梁管著的, 你可以去找趙夢生, 那是她男朋友。”
趙夢生和許明明同係不同級, 兩個人上次正兒八經的見麵還是在野外露營的時候, 不過因為當時趙夢生給的那個擁抱,還有後來陪她一起去醫院看望藍玉, 許明明倒是和她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許明明“哦”了聲,給趙夢生發了條消息過去,然後拉著藍玉起身,“快起來, 出門了。”
寒冷的冬天,藍玉恨不得和床長在一起, 不然也不會逃了課跑過來。看了眼時間, 正好到了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時間, 當即倒在床上, 抱著枕頭撒潑,“去哪兒啊,我不想出去,咱們點外賣吧。”
許明明好笑的拿玩偶砸她,“除了睡就是吃,小心改天肌肉沒了,老孫找你拚命。”
老孫就是藍玉現在的跑步教練,自從上次露營受傷,藍玉已經撒潑打滾了整整一個多月沒有去訓練,以至於老孫的電話在某一天都打到了許明明這裡。
能把電話打到許明明這裡,可見是已經氣到神誌不清了。
許明明拽著藍玉的腳腕把人從床上脫下來,無奈道:“你最近是怎麼回事啊?我可聽說孫老師已經開始在美術係的教學樓下堵人了,你腳上的傷不是一個月前就好全了嗎?”
藍玉嘰嘰歪歪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不知道?我這還差幾十天呢!”
許明明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藍玉翻了個身,背對著許明明換衣服,說:“能有什麼事啊,就是不想去訓練,話說你可彆給老孫告密說我在你這裡啊。”
許明明似是沒有懷疑,開玩笑道:“還用得著我說,你這麼大個人,誰還能看不到你?說不定等下你出門,老孫就在外麵等著。”
藍玉朝她齜牙,笑罵道:“滾,彆烏鴉嘴。”
事實證明許明明還是有烏鴉嘴的潛力的,兩人剛走出寢室公寓大門,一道人影飛速的朝她們衝過來,藍玉“臥槽”一聲,還沒來得及抬腳,就被拽住了衣服帽子。
“藍玉!”
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兩鬢的頭發有些花白,但是身材精瘦,看上去有些威嚴。
藍玉被拽住,也不敢再跑,回頭朝男人諂媚道:“教練。”
老孫把眉毛一橫,訓斥道:“還知道我是教練?你說說你,多久沒來了?跑道有多少米你還記得嗎?”
藍玉可憐巴巴道:“我這不是快期末考試了,要補作業嘛。”
老孫說:“你少跟我編瞎話,你要是沒有虧心事,會老老實實叫我教練?”
藍玉:“……彆介嘛老孫,我還是挺尊敬您的。”
這師徒倆碰一起都是一場單口相聲,許明明在一旁抿著嘴笑。藍玉反抗無果,被老孫拎著脖子走了,許明明揣著手站在一邊,對藍玉的頻頻回頭求助視而不見,甚至還伸出手揮了揮,誠懇道:“玉啊,好好訓練,為國爭光!”
藍玉:“……”狗賊!
老孫認得許明明,不僅是因為她是藍玉的好朋友,更因為許明明在亞蘭的名聲確實足夠大,以至於老孫這樣一心撲在跑道上的人都聽過她的名字。
不過兩個人不熟悉,老孫不知道說什麼,還是許明明主動打了聲招呼,老孫彆扭的點了點頭,說:“藍玉我帶走了。”
許明明沒有絲毫友誼的說:“好嘞。”
等兩人離開,許明明自己一個人往學校分給學生會的小樓走。一場大雪過後,整個季節像是突然進入了冬天,放眼過去,哪怕是平時最要風度的女學生也都套上了厚厚的棉服。
許明明怕冷,給自己裹了裡三層外三層,走到小樓時甚至出了層薄汗。
肖梁和許明明同級,兩個人平時交集不多,僅有的幾次見麵還是在學生會的全會上。
不過這並不妨礙肖梁害怕許明明。
趙夢生無語的看著麵前的男朋友,自從幾分鐘前她說了許明明找他商議開講座的事情後,這人就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
“講座怎麼會找我呢?”肖梁緊張道:“是不是我什麼時候得罪她,現在要來找我報仇了?”
趙夢生無語道:“你……你至於嗎?之前見你和那誰吵架也沒嚇成這樣啊。”
肖梁說:“那能一樣嗎?許明明這三個字,就是亞蘭行走的凶器啊!”
趙夢生想了一下學校裡的種種傳言,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傳言傳言,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嘴,說不定第一個人說許明明喜歡吃肉,到最後一個人就是許明明喜歡吃人肉了。”
肖梁愣住了,他問:“許明明喜歡吃人肉啊?”
趙夢生:“……我就是打個比方,讓你知道傳言多不可靠。”
憑心而論,肖梁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不管是從外表還是為人上,不然趙夢生也不會和他談戀愛,可直到如今,趙夢生才知道他竟然這麼怕許明明。
“你為什麼這麼怕許明明啊?”趙夢生疑惑的問:“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肖梁一臉無辜道:“我不怕啊。”
趙夢生:“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現在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