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愣了下,出於一個母親的角度, 她下意識的抬手去阻止許明明的動作, 但是許明明用放在身側的手捏了她一下, 明蘭莫名的心安下來,看許明明將會說些什麼。
許明明慢條斯理的將桌子上擺著的照片一一看過去, 表舅母的心跟著她的動作一起七上八下, 手下緊緊摁著自己剛剛沒來得及全拿出來的其他照片。
憑心而論,雖然許明明年紀還小, 但因為幾年前她做的那件事, 以及這次外界傳聞許家一家人是被許明明趕出去的, 都使得眾人心裡對她有些許忌憚, 不說會造成什麼後果,光是壞事的能力就足夠人頭疼了。
明家家大業大, 偏偏到這一輩隻剩下明蘭和許明明母女兩人, 如今明蘭和許德成離婚, 重新掌握了明家公司的明蘭到了某些人眼裡就成了香餑餑。
作為女兒,許明明並不反對明蘭談戀愛, 但自願和被人趕鴨子上架的相親是兩回事兒, 恢複單身的明蘭才是真正的明家大小姐,不說外貌如何,單單是學識氣質就足夠甩開一眾人。
許明明把一遝照片隨手往桌子上一甩, 甚至有幾張落到了地上, 許明明翹起二郎腿, 慢悠悠道:“表舅母的業務麵很廣嘛, 這高矮胖瘦都有,表舅知道您後備役這麼多嗎?”
明蘭沒聽懂,但表舅母明白過來了,許明明這是說她拉皮條呢。
頗為不快的拉下臉,表舅母道:“這怎麼說話呢,我這可是找了老長時間,挑出來這些個好的,才敢拿到你媽媽麵前的。”
許明明“哦”了聲,冷冷道:“找了老長時間?我爸媽才分開兩個月,你做的準備倒是不少啊。”
表舅母梗了下,訕訕道:“這不是趕巧了嗎。”
“趕巧了啊。”許明明點點頭,說:“這要是不趕巧呢?表舅母這是著急什麼呢?”
表舅母還沒說話,許明明就轉頭看向明蘭,問道:“媽,表舅他身體怎麼樣啊?”
明蘭和這位表舅母都是剛認識不久,雖然在親戚上對上了號,但還真不知道她丈夫長什麼模樣,更不要說身體如何了,聽許明明這麼問,便如實的搖了搖頭,“不清楚。”
表舅母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因為她已經知道許明明要說什麼了。
許明明捂著嘴輕輕一笑,嘴上卻不饒人道:“這樣啊,見表舅母這麼著急,我還以為表舅怎麼了,讓表舅母怎麼著急找下家呢!”
這話說出來就是明晃晃的不給麵子了,表舅母氣呼呼的張口,“你……”
許明明撩起眼皮,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說:“表舅母,俗話說得好,冬吃蘿卜夏吃薑,現在天寒地凍的,我勸你啊,多吃蘿卜。”
表舅母的臉一陣青白,閒吃蘿卜淡操心,許明明這是罵她多管閒事呢!
話說到這份上,再舔著臉待下去就是真丟自家的臉了,表舅母氣呼呼的起身,怒道:“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表姐,您就當我今天沒來過,算我好心成了驢肝肺。”
許明明盯著她,涼涼道:“是好心還是驢肝肺,自己心裡清楚就好,說出來未免難聽了些。”
表舅母被她那雙眼睛一看,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連忙拎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到了門外,表舅母剛剛走下台階,就聽身後傳來一聲“站住”,她轉過身,許明明靠在門框上,把手裡的一遝照片隨手就丟在了底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麼樣的王八看什麼樣的綠豆,這種歪瓜裂棗,表舅母還是自己拿回去,萬一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大門在麵前轟然關閉,表舅母臉色鐵青的站在雪地裡,腳下是散落了一地的照片。
許明明敢不給這位表舅母麵子自然是有原因的,她在樓上時專門給蔣文凱發了消息,問他有沒有什麼舅舅表舅之類的親戚。
蔣文凱也很給力,把過年時家裡拍的全家福發了過來,許明明看過去,沒找到和樓下人相對應的,就問蔣文凱是不是還漏下了什麼人。
蔣文凱回道:“都在這上麵了,要是還有其他的,估摸著是那幾家混吃等死的。”
許明明心裡有了估量,這件事過後,她還專門交代了一下陳叔,讓他注意一下有沒有什麼人繼續騷擾明蘭。
同時許明明也通過蔣文凱知道了那位表舅母的身份,確實是蔣家旁係,不過和主家旁出了幾百裡,在B市借著蔣家的麵子開了家夜總會之類的店麵,似乎還有些隱秘的工作性質。
許明明知道這個消息後,轉頭就給相關部門打了個電話。
怎麼說呢,法治社會,舉報非法行為人人有責。
接下來的事情許明明稍微關注了一下,這件事被捅出來後,表舅母的店麵被查封了還不算,因為做的事情上不了台麵,卻還打著蔣家的旗號,所以表舅母一家人都被趕出了B市。
年末,各種各樣的聚會驟然多了起來,許明明陪著明蘭兩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光是身上的禮服都有十幾套,更可恨的是許明明完全不知道這些衣服是什麼時候買的,最後試的時候才知道是設計師留著她的衣服尺寸,直接定製的。
許明明試衣服試到吐,隨手就把自己試穿的一張照片發給了藍玉,順帶吐槽道:“不是逛街而來的衣服都是沒有靈魂的!”
她平時和藍玉聊天最多,兩個人的聊天框總是在最上麵,許明明發過消息後就被設計師從沙發上拽起來,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大小姐,吃胖了啊!”
設計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生,三年前開始給許明明做衣服,這邊許明明剛換好衣服出來,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