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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認識了多少年,紀慎行始終覺得自己的下限能夠被他的這群狐朋好友拉低無數次。
紀慎行麵無表情的站著,看著他們一個個戲精附體,好像下一秒就可以無縫切換的登上國家大劇院的舞台。
季少一邊抹眼淚,一邊用播音腔字正腔圓的悲慟道:“純情少年,哦不,青年為何告白被中途打斷?一條圍巾如何阻止了他的愛情道路?美麗少女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
季少話沒說完,就被忍無可忍的紀慎行強行堵上了嘴,他怕這個人再說下去,他實在會忍不住痛下殺手。
頭痛的揉了揉額角,紀慎行壓著嗓子道:“你們一個個不去打交道,都在這兒乾嘛呢?”
“每年都是咱們這些人,再聊下去都要問人家昨天晚上吃的是什麼了。”
“那群中老年人有什麼好聊的,還是聊你比較開心。”季少一個魚打挺從沙發上爬起來,興致勃勃的說:“多少年了,等一件你的八卦我容易嗎?”
紀慎行:“?”
紀慎行冷靜道:“原來你們一個個都這麼閒。”紀慎行冷靜道:“那正好,我公司最近有些事情需要人手,不如你們去給我幫忙。”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倒是知道紀慎行自己開了家公司,雖然很大程度上隻是練手,但紀慎行這個人向來公事私事分得清,因此從來沒再他們前麵提過公司的事情。
眼下突然提起,眾人都有些茫然。
季少膽子最大,冒死問:“什麼工作?”
紀慎行冷冷道:“打掃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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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宴會回去後,第二天吃早飯時,許明明把孫耀鑫的事情告訴了明蘭。
對於孫家想要回來這件事,明蘭倒是沒有多麼意外,“當年他們走的時候就放了狠話,說有朝一日必定回來,把咱們明家踩在腳下。”
許明明疑惑道:“咱們和他們到底有什麼恩怨?聽起來好像還挺深仇大恨的。”
明蘭喝完杯子裡的咖啡,拿過紙巾擦了擦嘴道:“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那時候我還在亞蘭讀書。”
說起當年的事情,明蘭頗有感慨,“孫家一直以為是咱們家把他們從B市趕出去的,因為那時候咱們兩家人做的生意差不多,客戶重合率高,所以時不時的因為利益產生一些糾紛。後來他們家做生意不地道被發現,當時不僅觸及到了咱們家的生意和客戶,連帶著其他幾家也都受到了影響。”
“後來事情說不過去了,幾家人就派了個代表去說和。當時除了咱們家,另外幾家產業都比較小,也正是因為這樣,孫家才敢那麼大張旗鼓的排擠他們。當時大家推選了你外祖父作為代表去找孫家,但是咱們家人少,孫家人多,你外祖父去了幾次都沒有結果,反而被孫家羞辱。”
許明明啞然,“原來他們家不要臉是祖傳的啊。”
明蘭:“……”
許明明縮了縮脖子,連忙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明蘭繼續說:“後來孫家就被趕出了B市,去到了平城,當時孫家的老爺子五十多歲,到了平城後兩年,突然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過世了。”
許明明眼下嘴裡的麵包,喃喃道:“怪不得呢,他們是把這筆賬算到咱家頭上來了?”
明蘭點點頭,“是啊,當年消息從平城傳回來,一度有傳言說孫家老爺子是被咱們家氣死的。”
許明明翻了個白眼,“他們怎麼不說是因為活在地球上才死的呢?”
事情搞明白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處理多了,許明明問明蘭說:“媽,那現在他們要重新回來,咱們要怎麼應對?”
明蘭道:“他們要是真心實意的回來做生意,明家素來大度,但他們要是想搞點兒事情,當年怎麼讓他們走,現在就讓他們怎麼回不來。”
自從成為公司的一把手,明蘭的氣質也發生了巨大變化,許明明還是第一次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看到明蘭不怒自威的模樣,當即放下手裡的杯子啪啪鼓掌。
“媽媽霸氣!”
明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說約了藍玉逛街嗎?怎麼還不去?”
許明明三兩口喝完杯子裡的牛奶。“這就去了。”
年關將近,街上到處洋溢著新春的氣息,街道兩邊隔一段就會有一個雪人,至於路上的積雪,都在第一時間唄清理乾淨。
許明明拿了件外套在身上比劃,藍玉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撐著下巴道:“沒事,你和明姨去玩吧,我自己一個人過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