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凡連怎麼合理甩鍋都想好了, 預想中的場景卻沒有出現。
藍玉叫了他一聲, 問道:“你哥他, 是不是……”藍玉抬手在自己腦袋上比劃了一下,含蓄道:“有點問題?”
紀無凡:“……”
看著紀無凡迷茫的雙眼,藍玉把手機舉到他麵前, 讓他看上麵那句話, 以及風騷的表情包。雖然對紀慎行了解不多, 但好歹是掛著一個紀家人的名頭,要知道紀家人素來以嚴謹正經的形象出現, 紀無凡就已經是個奇葩的例外了, 可紀慎行平時表現出來的形象簡直是老乾部標配, 以至於藍玉見著他連句臟話都說不出口。
原來背地裡是這幅模樣嗎?藍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不是。”紀無凡艱難的為自家表哥的腦子挽尊,“我哥智商是正常的。”
“真想不到啊。”藍玉用語言表達了自己的震驚, “他平時和你聊天是這樣嗎?”
“不是不是。”紀無凡慌忙擺手, “我哥他,他隻有喝醉的時候會這樣。”
然而解釋還不如不解釋,藍玉的聲音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猛然拔高了兩個音調,“喝醉?他們倆?”
紀無凡心想著, 自己現在捂嘴還來不來得及。
這兩個詞兩個因素單獨說沒什麼歧義, 可要是放在一起就讓人不得不多想。深更半夜, 孤男寡女,醉酒微醺, 紀無凡被自己腦海中的冒出的想法嚇得一個哆嗦, 連忙晃了晃腦袋, 把那些不著四六的想法晃出去。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大不了把鍋都甩給自家表哥。
然而藍玉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在把手機還給紀無凡的時候,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
紀無凡接過手機,呆愣愣的問:“你不生氣啊?”
藍玉奇怪的看著他,“我生什麼氣?”
紀無凡比劃了一下,“我哥和學姐,萬一他倆真的喝醉了呢?你,你就不擔心啊。”
藍玉瞥了他一眼,“誰喝醉?許明明喝醉,你表哥敢做什麼嗎?”
紀無凡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敢不敢。”
藍玉又問:“紀慎行喝醉,許明明會做什麼嗎?”
紀無凡繼續搖頭,卻又撓了撓頭,“那萬一要是他倆都喝醉了呢?”
這句話真是問到了點子上,一個人喝醉好說,還有另外一個人清醒著就行,但要是兩個人都糊塗了,那就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藍玉抱著胳膊,好心提醒道:“那就要擔心一下你哥生命安全了,對了,你哥不是獨生子吧?”
紀無凡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是。”
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不管是許明明還是紀慎行都沒有喝醉,但俗話說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光是看著許明明,紀慎行就覺得自己已經醉了,鬼使神差的就發了那麼一句話出去,發完之後又緩了一陣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這時候撤回已經來不及了,紀慎行隻能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又補了幾句話,其核心思想就是讓紀無凡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冷酷的連塑料兄弟情都沒有。
做完這一切,紀慎行的心情終於緩和了一些,天知道在剛剛知道許明明要親自下廚的時候他的心跳的有多快,二十多年來的冷靜自持在那一瞬間仿佛成了笑話,他隻想告訴所有人這件事。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紀慎行在客廳是完全可以看到裡麵忙碌的許明明。
紀慎行早年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也學過一些料理,但許明明做的是中餐,和他學的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客廳裡看著。
許明明忙著做飯,沒空搭理他,紀慎行盯著許明明看了好一會兒,站起身在櫃子裡找了個杯子出來,拿去衝洗乾淨後,倒了杯溫水過去。
已經是晚上七點,兩個人從看完電影出來後就沒有吃東西。
許明明本來不覺得自己渴,然而在看到遞到自己麵前的水杯時,許明明抬了抬下巴,示意紀慎行把杯子先放在桌子上,“等會兒我洗個手。”
因為做法,許明明的兩隻手都占著,紀慎行舔了舔唇角,啞聲道:“沒事,我幫你端著。”
許明明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拒絕,還真的就著紀慎行的手喝了大半杯水。
要做的菜不多,再加上前期都已經準備妥當,後麵紀慎行可多少上手幫了點兒小忙,晚上八點,兩個人終於坐在了餐桌前。
沒有生日蛋糕,沒有燭光晚餐,昏黃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紀慎行甚至在腦海中冒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好像這就是以後他和許明明一起生活的場景,簡單而純粹。
許明明要準備的驚喜自然不止如此,吃過飯,原本安靜的客廳驟然響起一陣音樂聲,是一首有名的舞曲,紀慎行一愣神的功夫,許明明已經從椅子上起身,對著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這位英俊的青年,我能有榮幸邀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