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凡下午有課, 正好蹭紀慎行的車過來。結果沒想到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不說,還被許明明懟了一頓, 當即氣的頭也不回的走了。許明明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直樂, 紀慎行看著她笑的開心,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許明明反過來橫了他一眼,“笑什麼?說啊。”
“不是什麼秘密。”紀家表兄弟對於出賣對方這種事從來都是做的毫不猶豫,眼看著紀無凡走遠,紀慎行以拳抵唇咳了聲, 說:“隻不過是紀無凡悄悄做了件事, 和藍玉有關,但是他害羞, 不願意自己說。”
能讓紀無凡害羞的事情不多,但隻要和藍玉牽涉上關係……
許明明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好奇道:“什麼事?”
“和一個人有關。”紀慎行從車裡拿了杯奶茶給許明明說:“那個叫侯文錚的,紀無凡去把人打了一頓。”
許明明震驚的瞪大雙眼, “這麼直接嗎?”
紀慎行也覺得好笑, 但是他已經在一開始知道的時候笑過了,於是這時候顯得格外鎮定。
“不過這也確實是紀小少爺能做出來的事情。”許明明說:“那個侯文錚也是夠倒黴的。”分手的時候被藍玉糊了一臉麻辣兔頭,回來露了一麵,先是被藍玉打了一頓, 又被紀無凡錘了一頓。
紀慎行:“凡是都有個因果。”
許明明:“也是, 還都是他自己作的死。”
當初藍玉在學校停車場把侯文錚吧打了一頓的事情不少人看到, 還在論壇上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討論, 最後還是因為侯文錚查無此人才作罷。
“怪不得侯文錚隻在藍玉麵前出現了一回就沒影了, 我還以為這人是知難而退了呢。”許明明摸著下巴道:“不過紀無凡做了這些事,又偷偷摸摸的誰都不說,藍玉又怎麼會知道,還不是無用功。”
紀慎行笑笑,意有所指道:“你這不就是知道了。”
許明明喝了口奶茶,挑眉道:“合著是把我當做傳話的了。”
紀慎行但笑不語,許明明想了想,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忽然道:“隻是這樣?就是紀無凡把侯文錚打了一頓,然後就把人打走了?”
要說紀無凡把人打了一頓,然後侯文錚長了記性許明明信,但是侯家雖然比不得紀家,但要是這麼就認了慫,豈不是太過於丟自家的臉麵。
紀慎行微微歎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彆廢話。”許明明說:“怎麼回事?”
紀慎行問:“你還記得孫家嗎?”
“平城那個?”許明明點點頭,“記得,年前不是在聚會上見過。”
“平城孫家。”紀慎行拉開車門,示意許明明上去,一邊輕聲說:“平城最近不安穩。”
平城臨近邊境,向來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更是各方勢力混雜,但想要在這種地方牟取暴利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因此總是有人想要做些在違法邊緣反複橫跳的事情。孫家當年被明家從B市趕出去,損失的可不僅僅隻是B市的人脈市場,連帶著家裡的產業都險些喪失殆儘,可以說要不是孫家跑得快,隻怕要在B市破產。
平城給了他們一線生機,但是也讓孫家人的生意不可避免的牽扯到某些方麵。當初孫耀鑫來B市,不僅是想要吧生意遷回來和明家一較高下,更是因為在平城的孫家人收到了消息。
“當初在晚宴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人要查這件事了。”紀慎行把車停在停車場,“我在休息室見到了方家老爺子,方老爺子多年不出山,除非有了什麼非要驚動他的大事,那天我還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雖然不知道身份,但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許明明:“可是孫家不是早就遷到平城了嗎?”
紀慎行沒說話,許明明剛說出那句話就猛然反應了過來,“你是說侯家也牽扯其中?”
紀慎行把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身,“點到為止。”
許明明聳肩,知道這種事情由不得她多問,索性她也不怎麼關心,便適時的住了嘴,解開安全帶下去。
*
除去藍玉,最先發現許明明不對的就是明蘭。自從許德成的事情解決後,明蘭和許明明就搬離了原來的房子,住到了稍稍遠離市區的一間小彆墅裡。畢竟現在家裡的人不多,住在大房子裡就有些顯得空落落的,再加上之前也是因為許德成喜歡他們才搬去了那邊,明蘭喜歡安靜,許明明無所謂,便自然而然的搬了過來。
明蘭性格溫和,但在生意上確實難得一見的鐵血手腕,許明明在公司裡掛了個職位,不高,但是在背鍋這方麵很有成效。
正好許明明也沒心思管公司的事情,來做這種事情格外恰當,不過大半年的功夫,明蘭就把公司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
公司的事情處理完後,明蘭才發覺自己這一段時間都沒怎麼關心自己女兒,好在許明明並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叛逆期少女,不至於母女兩人之間產生不什麼隔閡。
饒是如此,明蘭還是敏銳的發現了些許不對。
兒大不由娘,明蘭聽取了多方意見,猶豫再三,才在許明明某天出門回來胡試探的開口道:“明明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媽媽?”
許明明正在廚房倒水喝,藍玉要提前去國外適應生活,雖然以前時不時地去旅遊過好幾次,但是長時間生活在那裡肯定和旅遊不同,還要提前去和老師交流,敲定的時間便在不久後。
於是藍玉在這一段時間裡就陷入了莫名的恐慌當中,幾乎每天都要找許明明出去逛街,連紀慎行要找許明明都要提前預定,還不一定能不能預定成功。到最後紀慎行不惜犧牲自己表弟,結果藍玉以好姐妹逛街不需要男人什麼事為由把人給打法走了。
曾經討厭逛街的人爆發起來的能量讓人恐懼,許明明一口氣灌下兩杯水,才一瘸一拐的走到沙發旁仰麵倒下。
“什麼事情?”許明明被明蘭問的一愣,“挺……挺多的啊。”
明蘭目瞪口呆,“啊?”
許明明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是說我都二十歲了,總不能什麼大小事都還要回家告訴媽媽吧,所以您問的是哪件事?”
“這個,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明蘭麵帶糾結,“算了算了,讓我看看你腳怎麼了?”
許明明挑了挑眉,把腿蜷縮到沙發上,伸出手揉了揉腳腕道:“沒什麼大事,就是鞋子不太合腳,被藍玉拉著逛了大半天沒緩過來。對了,您到底要問什麼?這話說一半您難受我也難受啊!”
明蘭被許明明不依不饒的目光看著,竟然有些臉紅,畢竟作為母親問自家女兒是不是談戀愛什麼的……咬了咬牙,明蘭一鼓作氣道:“明明,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是的啊。”許明明回答的乾脆利落,明蘭的後半句“媽隻是問問”就那麼生生卡在了喉嚨裡,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