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的這種情況, 亞瑟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首先, 作為由時之政府提供魔力供給的他, 根本算不上白蘭的從者,也就是隻有在口頭上兩人以禦主從者相稱。再者, 就算兩人是禦主與從者的關係, 既然禦主擁有能力能召喚出第二位從者, 身為從者的他應該為強大的禦主而高興, 因為這代表禦主的強大。
但是, 亞瑟卻一點也不開心。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感覺明明是自己的禦主, 卻有一天要和其他人一起分享。這就像明明是自己先來的,但是卻被他人捷足登先。
白蘭同新從者之間有魔力聯係, 兩人之間的關係……亞瑟之前的記憶雖然有些混亂,但是他知道那種感覺。
將對方視為自己的主人, 為之而戰。
就像騎士為了保護身後戀慕的貴婦人, 毅然決然的衝上戰場。
此時此刻,如果亞瑟不是亞瑟,恐怕會直接走上前去阻止這場召喚儀式。但是正直的不列顛騎士王隻是站在那裡,垂下眼眸,將身上的白色襯衫幻化為原本的鎧甲,手掌搭在劍鞘上,為自己的禦主望風。
一陣金光閃過。
亞瑟卻眉頭一緊, 他在那召喚陣中感受到了一位王者的氣息。
“Caster, 吉爾伽美什。”光芒落下之後, 一個金發男人出現在了陣中,他手中抱著一本石板書,另一隻手拿著一把板斧,額前掛著的,正是入江正一給白蘭的聖遺物。紫色寶石用金色的鏈子穿了起來,戴在了金發王者的發間。
在現世的那一刻,吉爾伽美什先是為禦主體內那源源不斷的魔力供給感到滿意,但是當他看到自己被召喚的地方是個連床板都光禿禿的房間時,他臉上的嫌棄簡直要衝破整個樓房。
“我可不是回應你的召喚而來的,我是為了烏魯克的危機,所以,不要得意忘形了,雜修。”
亞瑟就在這個時候,站到了白蘭同吉爾伽美什中間,他做出戰鬥的姿態,“禦主,請讓我為你處理這種無禮之輩。”
吉爾伽美什將目光從白蘭身上收了回來,這位經曆了風霜的最古之王看著亞瑟,露出了幾分厭惡,“真是糟糕的術式。”
“恩?”亞瑟頓了一下,他沒有聽懂對方的意思。
白蘭站在旁邊,一點也沒有被忽略過後的尷尬,他反而站在那裡,麵帶笑意的看著兩個人的交鋒。
“雜修,當本王是在愉悅你的小醜嗎?”吉爾伽美什當然知道白蘭此刻在想什麼。
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白蘭反而還拍拍手,“確實精彩。”
“討人厭的小鬼,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騎士,這次的聖杯戰爭……真是多災多難。”吉爾伽美什扶額,歎了口氣,有一種‘飛機拖航母,拖鬥拖不動’的既視感。
“我竟然沒有想到會召喚出你來。”白蘭站在那裡,眼睛打量了一番吉爾伽美什後,“所以十年後的你,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會變成那般糟糕的樣子。”
“哦?”吉爾伽美什眼中露出了些許興趣,“將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雜修。”
然後。
“你不要攔著我,我今天就要把這個小鬼綁在路燈上風吹雨曬一百年!”吉爾伽美什滿目猙獰,明明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是傲慢的王者,現在卻像一個想要教訓調皮兒子的老母親。
而誰是老父親,這還用說嗎?
亞瑟從後麵挾著吉爾伽美什的兩個胳膊,讓他無法向前,“算了算了,孩子還小,算了算了。”
白蘭坐在那裡,一邊吃著棉花糖,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吉爾伽美什。
至於剛才發生了什麼?
大概是白蘭衝吉爾伽美什直接來了一句“我就不告訴你”造成的。
然後兩人就這樣“告訴我”、“就不告訴你”的來回了好幾次,吉爾伽美什終於怒了,決定要衝上來痛打白蘭一頓。
而亞瑟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蘭被打,雖然白蘭背著他召喚了新的從者,他心裡有一點點想要白蘭受點教訓,但很明顯,如果真的放任吉爾伽美什,恐怕他們這次的任務還沒有開場就要失敗了。
於是,回到剛才的那一幕。
吉爾伽美什平複心情,心想不和這種倒黴孩子瞎計較,他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你剛才說的,十年前,那到底是什麼?”
其實不光是吉爾伽美什,就連旁邊的亞瑟都有些好奇。
白蘭這一回倒是開了口,“我來自十年後,在那裡,我看見了一個同樣自稱為吉爾伽美什且和你一樣長相隻不過性格更加糟糕的男人。”
吉爾伽美什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那隻不過是一個傻瓜。”
白蘭鼓掌,“我罵我自己,講究。”
然後……
“雜修,放開我,本王今天就要把這個大腦容量連黑猩猩都不如的小鬼綁起來好好鞭笞,讓他知道他自己到底有多討厭!”
亞瑟一開始心中感覺被偷家的心思完全淡了,這種樣子……他巴不得白蘭和吉爾伽美什相親相愛攜手共度愛河呢。
第二日,當白蘭從床上起來的時候,亞瑟從外麵走了進來,“昨天晚上的那個山洞被人發現了。”
“那群孩子呢?”白蘭此刻隻穿了一條長褲,上身赤-裸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