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心底裡覺得這種認真很沒必要,畢竟考都考完了,現在就算分析出花來,已經被淘汰掉的人也不可能回到決賽裡去。
“林淼!”朱佩慈在遠處喊了一聲。
甌城區的學生基本上全都出來了,朱佩慈笑容燦爛,似乎考得還行。
林淼走上前,更早10分鐘前便已交卷的張雪茹馬上抱怨似的道:“你怎麼這麼慢啊,我們還等你一起吃飯呢!”
“我是最後一個?”林淼一愣。
朱佩慈馬上道:“不是,琴琴還沒出來呢。”
林淼細細看了看這群姑娘,果然沒看到蔣琴琴,然後隨口又問了朱佩慈一句:“你考得怎麼樣?”
“還行吧……”朱佩慈道,“反正能做的都已經做出來的,有4道題實在不會,一點思路都沒有,乾脆就出來了。”
“那還有機會啊。”林淼道,“你應該把時間用完的,如果能再多解出一題,進決賽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朱佩慈嘻嘻一笑,很自我滿足地說:“夠了,夠了,這算是我考得最好的一次了。我們隊裡考試,我最好的一次也有6題不會呢。”
“我覺得我們訓練的難度比真正比賽的難度還要稍微大一點。”一個女孩子接話道。
話音落下,其他姑娘紛紛點頭讚同,都誇朱老師訓練有方。
林淼混在姑娘堆裡,聽她們聊了十來分鐘,一直到考試結束鈴聲響起,葉老師和張老師才從外麵走了進來;與此同時,蔣琴琴也從裡麵走出,一臉冰霜,生人勿近的樣子。
林淼一看就知道,這姑娘肯定是心理壓力太大,發揮失常了。
張老師和葉老師都是老手,這會兒根本不提考試的事情,隻是讓大家抓緊回酒店吃飯,並宣布明天休息一天。
住在市區的孩子和下麵縣市區的孩子不一樣,如果預賽被淘汰了,事實上今晚就可以離開。因為組委會說是明天才公布決賽名單,但是具體的成績,其實下午天黑之前就能出來。
當然了,沒被淘汰的人,其實也是可以回家的,隻是一般來說不會有人這麼做。畢竟體育活動中心離真正的市中心距離太遠,自己坐公交少說要一個多小時,坐出租又太貴,私家車又沒有,所以像林淼這種還經不起汽車顛簸的,就更沒有理由多吐兩次。
林淼他們吃過午飯,下午的時候張雪茹幾個女孩子就自己找地方玩兒去了。體育活動中心一年到頭都有安排各種亂七八糟的職工比賽,夠她們看上好久。而且除此之外,附近還有一家大商場,對女孩子來說,就算什麼都不買,能逛一逛也是好的。
相比之下,林淼就比較宅。
鄭愛芬帶著他,在領隊小組成員的某個房間裡,看了一下午的麻將。
林淼被幾個老師輪流抱著當吉祥物使,葉老師抱他的時候,居然還真的摸到一把三張財神,興奮地親得林淼一臉口水。
鬨到下午4點左右,麻將終於散了場。
然後鄭愛芬親自跑了一趟體育活動中心的組委員辦公室,晚飯之前,便拿到了決賽名單。
林淼和張雪茹這兩個種子選手,當然輕鬆晉級。
可吊詭的是,身為甌城區3號種子的蔣琴琴,卻隻排在了第52名,無緣決賽。
一下午都沒敢出門的蔣琴琴知道成績後,哭得跟母雞似的,打著鳴一樣收都收不住。
可葉老師和張老師見她哭得傷心,兩個人卻還在談笑風生。
甌城區這回整體發揮都好,17個人,有11個進了決賽,要不是蔣琴琴發揮失常,那應該就是12個。因為朱佩慈這回踩了超級狗屎運,錯了4題,居然還能考到第49名。
而同樣作為錯了4題的考生,蔣琴琴如果能放棄死磕,早點出來,或許也就不會被淘汰了。
可見有的時候,成敗確實並不在於能力,選擇也是很要命的。
第二天早上,蔣琴琴和其他被淘汰掉的幾個甌城區的孩子,便先行返回了市中心。反正閉幕式也不點名,她們繼續留著,也隻是徒增傷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