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大專文憑的華老頭，沒比教室裡的孩子們淡定多少，沉默了片刻後，依然對林淼的話無言以對，隻能說道：“定下目標，就好好努力吧。戒驕戒躁，先把中考這關過了。”
他落寞地轉身走回講台，腦海中仍還回響著林淼的聲音。
世界級的大學……
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真是敢說啊……
上課鈴響，聽得傻眼的孩子們，也回過了神。
華老頭從講台下拿出一疊卷子，分了下去。
林淼沒特立獨行到連隨堂的作業都不做，隻是專注度略微有限。拿到卷子，二十來分鐘就迅速解決，華老頭見林淼做完，便拿來當堂批改。
半分鐘功夫，批好的卷子，就被放回到林淼跟前。
蔣琴琴比林淼還著急，伸著細長的脖子，看了眼分數，然後輕輕哇了一聲。
接著沒一會兒，教室裡就嘀嘀咕咕起來。
“林淼考了多少？”
“97分，第18題做錯了……”
“好厲害，做那麼快隻錯一題……”
議論聲中，張雪茹第二個做完，舉手示意。
華老頭翹著二郎腿坐在講台上，笑著問道：“不再檢查一下？”
張雪茹仰著頭，很自信倒：“肯定滿分。”
華老頭嗬嗬一笑，起身去把卷子拿過來，改完一看，還真是全對。
“滿分。”華老頭輕聲宣布。
教室裡又是一陣議論。
“誰啊？”
“張雪茹，奧數比賽拿全省第五名的那個……”
“我們班也太藏龍臥虎了……”
叨叨的聲音持續了小半分鐘，隨即又很快安靜下來。
滿屋子的學霸屏氣凝神，隻能聽到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音。
不到下課，全班41個人，交上了40份卷子。
華老頭改卷子的速度飛快，下課鈴響的時候，就統計出了十幾個滿分。孩子們的臉上，終於露出愉快的笑容，看著仍然埋頭做題的林淼，心裡都想著神童好像也沒那麼厲害……
記
唯有彭二月一臉呆滯，目送華老頭走出教室，再然後低頭看著自己麵前那張連一半都沒做完——做完的那幾題也不確定是否正確的卷子，猶豫片刻，他突然痛下決心，飛快把卷子揉成一團，百步穿楊扔進擺在遠處角落的垃圾桶裡，然後握了個勝利的拳頭。
今天的數學作業做完了，乾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