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想的太多。
又或者精神壓力有些大,讓李儒整個人分外緊張。
以至於他此刻雙眼之中都冒出了幾縷血絲,嘴唇都因為乾燥而變得有些發白,但他依舊眼神炯炯地看著曹昂。
“你能給予我什麼樣的退路,我倒是想聽聽看,倘若值得我行險的話,我就算大著膽幫你一回又如何?”
所以說,李儒畏懼董卓,在董卓的壓迫之下,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如果沒有彆的選擇,他當然和董卓共進退,同存亡,哪怕沉沒也要沉在一條船上。
可現在有了彆的選擇,曹昂明言可以擺一條退路在他麵前,那這份忠誠自然是可以鬆動的。
看到李儒有些鬆動的模樣。
曹昂趕忙趁熱打鐵。
依舊是信心滿滿的模樣,非常篤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著豪氣乾雲地說道。
“文優兄的退路不在彆處,就在我曹昂身上!”
“你?”
李儒有些不太相信。
儘管眼前這小子表現的的確不凡,在人際交往、膽量和眼界方麵都超乎尋常,但這並不是李儒托付以身家性命的理由。
給自己找條退路,那這條退路一定要穩定,同時要安全。
跟著董卓謀反,這絕對是滔天大罪,而且還殺了不少朝中公卿,可謂結怨已深。
如果不是具備一定實力的人,將來萬一董卓倒下,絕對保不住他。
那又如何視作退路呢?
麵對李儒的質疑,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給他增加信心,彰顯自己的重要性。
“我怎麼了?”
“文優兄莫非看不起在下,覺得我日後將碌碌無為,庸碌一生,不足以你托付身家性命嗎?”
“我父親如今身為朝中右中郎將,而我自己又是虎賁校尉,我父子二人就掌握著數千精兵。”
“同時我祖父曾經花錢擔任過朝中太尉,我們曹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不缺錢自然也就不缺糧食。”
“有錢有糧,在憑我父子二人的本事,出到外麵隨便哪兒都能打下一片天地,化作一方諸侯。”
“就憑這樣,難道還不足矣替文優兄謀一條退路嗎?”
……
李儒依舊沉默不語。
雖然曹昂說的很動聽。
將他們曹家父子的未來前景描繪的一帆風順,但他還是心有顧慮。
因為人的命運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清楚呢?
或許曹家父子眼下看起來不錯,日後未必就能一直順風順水,像這種由得人說的東西不足為鑒。
眼見李儒依舊緊咬牙關不鬆口。
曹昂不由得眼珠子轉了轉。
腦海裡思緒飛轉。
很快靈光一現。
接著他指了指剛剛退到邊上暖閣去的太後一家人,然後悄聲說道。
“我本人不足以保證,那加上太後和弘農王總夠分量了吧?”
“隻要將他們幾位救出去,日後倘若董卓得勢,那我也不敢讓他們現身於世,足可保證守口如瓶,永遠不會有東窗事發的那一日。”
“而反過來,一旦董卓失勢,他扶上去的天子就成了偽帝,自然是要迎回弘農王重新登基。”
“彼時他們幾位自然顧念你今日手下留情之恩,天子金口一開,你還擔心自己沒有退路嗎?”
“這是不是最大的保證?”
“唰!”的一聲。
李儒豁然抬頭。
念頭飛轉,恍如驚雷。
雙目中投射出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