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可謂是聽得清清楚楚。
刹那之間。
全場針落可聞。
所有的言笑聲,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在場眾人皆大氣都不敢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邊讓。
仿佛看到了鬼!
這尼瑪什麼人啊?
先前表現的無禮冒犯也就罷了,可眼下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若是心裡對曹操有所不滿,那自個兒躲在家裡,罵罵咧咧兩句,也沒誰會搭理你,可這當頭直罵是怎麼回事。
而且開口就直接追溯祖上。
這不就等同於指著鼻子罵彆人祖墳,罵彆人祖宗十八代嗎?
這人……應該是沒什麼腦子吧!
而且眼下曹操為兗州牧,手底下兵多將廣,實力雄厚。
放眼整個一州之地,都無人能與其抗衡,可以說是威風正盛。
而這家夥如此言語。
莫非是不知死活嗎?
豈不知曹操一聲令下,便可令左右將此人拖下去斬首,而在場絕無一人能攔得住曹操。
哪怕張邈也不行!
找死也不帶這樣玩的吧?
……
而要說全場誰最尷尬。
那必屬張邈無疑。
張邈現在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真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子。
怎麼就手欠,把邊讓帶到了曹操麵前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張邈作為曹操的朋友,不可能特意帶邊讓過來嘲諷奚落一番,他是真不知道邊讓會說出這樣的驚世之言。
否則的話。
他哪怕是綁也要把邊讓綁走。
眼下這種局麵。
他夾在兩個人中間,當真是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要強行將邊讓拉扯走。
然而卻為時已晚。
曹操已然駐足,左手把在腰間劍柄上,快步走了回來。
……
“你剛才說什麼?”
曹操頗有些陰沉的問道。
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淡淡的殺意,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拔劍斬之。
然而邊讓尚不知大禍臨頭。
依舊傲慢囂張,趾高氣揚的說道:“所謂州牧者,需保境安民,守土一方,非大德大能之輩不可。”
“然而汝卻不過一介區區閹宦之後,何德何能任此一職?”
嘴臭等級直接點滿。
在曹操的雷區上瘋狂蹦迪。
而隨著他話音落下。
曹操額頭上頓時抱起了幾條青筋,雙目鼓脹,隱隱出現了幾條血絲。
左臂更是緊繃發力,握住劍柄的手,仿佛使出了全身力氣,直欲將劍柄捏的粉碎。
自己的父親曹嵩是宦官曹騰的養子,自己也的確是出身於宦官之後。
這樣的身份傳出去確實不好聽。
因而此事是曹操心中的一個忌諱。
誰要是敢在他麵前說這樣的話,他就能當場與之翻臉。
曹操奮鬥了小半生,各種折騰,各種努力向上,為的是什麼?
還不就是壯大家族,將這上麵沾染的些許汙點給徹底抹去。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如今自己成為了兗州牧,已經算是這大漢王朝數得著的高官。
然而卻依舊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著鼻子罵閹宦之後。
他心中豈能不惱怒萬分?
曹操簡直要咬碎了一口牙!
再說了。
哪怕自己祖上就是宦官,也不帶這樣指著鼻子罵的。
過往洛陽城中那些世家子弟,雖然心裡也確實有些瞧不起自己,但也絕不會把這樣的話掛在嘴巴上。
在這一瞬間。
曹操對邊讓生出了無儘的仇恨。
……
“匹夫!”
曹操怒罵一聲。
左手握住腰間短劍,右手則緩緩挪到劍柄上,正待拔劍出鞘時。
身後走來一人。
果斷的按住了劍柄,使得曹操無法將短劍拔出。
轉頭望去時。
卻看見如此做的,是自己的兒子曹昂,曹操臉上頓時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我兒何以阻止為父?
曹操並未開口,隻是用眼神詢問曹昂,想知道這樣做的深意。
而曹昂也同樣以目光回之。
輕輕的搖了搖頭。
以表示不可拔劍。
見兒子如此篤定,曹操雖心中滿是憤懣,但還是強忍怒氣,緩緩將劍插了回去。
見父親放棄拔劍斬殺邊讓。
曹昂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這老東西死肯定是該死的,但他不能死在這兒,也絕不可以死在曹操手上,否則將遺患無窮。
畢竟張邈就在邊上看著呢。
因此今日,曹操最好是連劍都不要拔,日後邊讓死於非命之際,才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
安撫好了父親之後。
曹昂轉頭看向邊讓。
見這家夥比先前還要越發得意洋洋,似乎認為曹操不敢殺他,從而更加囂張狂妄的模樣。
曹昂不由得殺意從心頭而起。
自打來到這個時代後,他還沒有對任何一人,生出過如此迫切的殺心。
眼前這人做到了。
罵曹操就等於罵自己,而且當著大庭廣眾的麵,這樣指著鼻子罵,毫無疑問會損害曹家的威嚴。
這樣的賤人。
曹昂是非殺不可。
當然,取其性命是日後之事。
眼下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抽他的臉,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這一巴掌狠狠的抽回去。
首先要做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
讓這所謂的名士成為天下笑柄。
往後再取其性命時,才是從精神和物理上,同時進行人道毀滅。
讓眾人都知道。
曹家絕不是好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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