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走了幾十步。
一等到離開了後院。
劉娉便加快幾分速度,和曹昂並肩而行,接著壓低聲音,悄然問道。
“曹將軍,看來你是認定了辯兒,將來準備將他重新扶上帝位的了?”
聽見公主的詢問。
曹昂毫不遲疑的點頭表示肯定。
“此刻待在長安城中的那位,畢竟是董賊犯上作亂,強行扶上去的,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順。”
“倘若並無其他合適的人選,那依舊令其為天子,這也並無不可。”
“隻是如今有更好的選擇,那還是乾脆徹底消除掉,董賊所留下的惡劣影響,重新樹立起天子的威嚴。”
劉娉聞言微微頷首。
“我明白了,誠如將軍所言!”
對於萬年公主而言。
大漢王朝的安危,江山社稷的長久與否,天下能否太平。
這些問題擁有最高優先級。
至於皇帝寶座上坐的是誰,隻要不是她劉娉本人,那其他哪一位弟弟,都沒有太大的區彆。
左右在她看來,也隻是保證江山穩定,漢室繼續延續的工具人罷了。
劉辯可以那就劉辯上,劉辯不行,劉協也沒問題,反正都是她父皇的血脈,如果方才換了劉協在,她依舊會表現的情真意切,充滿了姐弟情深。
既然自己選定的,為大漢王朝擎天保駕,力挽狂瀾的忠臣曹昂,認定了弟弟劉辯更適合為天子。
那其他人自然就不必再考慮了。
……
離開了府邸之後。
曹昂懷揣著幾枚印信,一時間卻又有些犯難了起來。
說服盧植的措辭,以及取信於他的憑證,都已經準備妥當。
而派誰去送這樣一封信件,就又成了曹昂需要考慮的問題。
原本他是比較屬意許靖的。
但這次給盧植送信,可不比之前派他去尋找禰衡,期間還是有不少危險的,最好得是個有戰鬥力的人前去。
其次盧植這家夥,就呆在自己學生公孫瓚的身邊,雖說現在還處於隱居之中,但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被公孫瓚請出山。
因此必須動作迅速。
快刀斬亂麻式的把人給請來。
否則耽誤的久了,容易產生變故。
甚至在曹昂的記憶中,盧植這位位列漢末三將之一,文武雙全的大佬,好像並沒有活到建安年間。
反正就左近這幾年。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萬一動作慢了,去的晚了。
等抵達軍都山的時候,盧植已經處於重病之中,那先前所做的諸多努力,不都成了打水漂嗎?
因此這個送信的人選很重要。
隻是一時間,曹昂卻不知究竟該派誰去,實在不行,就讓許靖多帶些人馬去?
這個問題令曹昂有些困擾。
但是卻意外的,在第二天晌午時得到了妥善解決。
……
郡府府衙之中。
有二人依次列坐。
其中一人披掛著甲,穿戴整齊,身形健壯,麵上卻頗有一些儒雅之氣。
此人正是曹昂麾下大將張遼。
在張遼身旁坐著的另一人,則是一名身材稍顯矮小,但依舊不失彪悍之氣的威武漢子。
而除了坐著的二人之外。
在地上還跪著一名,被五花大綁起來的男子,嘴裡嚴嚴實實的塞上了麻布,以防止其自殺或張嘴胡咧。
“噠噠噠……”
隨著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
身披玄黑色長袍的曹昂,旋即出現在二人跟前,未等二人開口,曹昂便已主動發問道。
“文遠,莫非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還是有何緊要事情,怎的才率兵離開不過幾日,便突然返回濮陽?”
曹昂對於張遼的出現很疑惑。
畢竟他之前,給張遼安排了前往東郡北部,進行掃蕩山賊匪寇,一邊練兵一邊剿匪的任務。
結果這前後出去不到幾日。
估計連衛國縣都沒走到。
故而有此一問。
……
而張遼在領著身後這人,對曹昂躬身行禮之後。
接著上前兩步,把跪在地上的男子給扒拉起來,撥開了披散在額前的頭發,露出了此人的一張麵孔。
“將軍,屬下之所以半道而回,正是因為此人,您不妨看看他是誰?”
曹昂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細細觀察了幾秒鐘後。
“啪!”
恍然驚覺般,猛的一拍巴掌。
“張饒!”
“這不是我之前在廩丘縣,擊敗那股黃巾軍時,逃走的渠帥張饒嗎?”
見曹昂認出了此人。
張遼臉上當即露出幾分笑意。
“將軍明鑒,正是此人!”
曹昂這下來興趣了。
先是再三確認,這家夥的確和當初,自己在廩丘縣城樓上,遠遠觀察到的那個男子長的一模一樣。
隨後便饒有興致的問道。
“文遠,這人你是如何捉住的,莫非他混雜在山賊土匪之中,被你行軍路上捎帶著找著了?”
張遼搖了搖頭。
接著將另一名,身材稍顯矮小的男子引至身前。
“回稟將軍,能擒住此人,實非屬下出力,乃全是這位壯士的功勞!”
……
不需要曹昂提問。
張遼便主動介紹了起來。
“這位壯士姓樂名進,表字文謙,乃是本郡衛國縣人,在縣裡聚集了宗族門客百餘人,也算是一方好手。”
“屬下自打出了濮陽城之後,便一路率大軍向東北方向行進,才剛度過大河沒有多遠,便在臨近衛國縣的地方,恰巧遇見了文謙。”
“出於謹慎考慮,屬下帶人將這支隊伍截停了下來,過後方才得知,文謙是帶著人馬前來投奔將軍的,其中就有這位身為黃巾渠帥的俘虜。”
隨著張遼的話音落下。
曹昂頓時有些吃驚。
頗有些訝然的看著張遼身側的漢子。
這哥們就是樂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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