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於這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勢,感受還稍微輕些,兵卒們的臉上,頂多也隻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緒。
但袁紹等軍中。
情況就有些不太妙了。
常年經曆過多次戰爭的老兵,心理素質還勉強過得去,稍稍能應對如此情形,不至於表現的太過拉胯。
但那些隻經曆過一兩次戰爭,且極少有與騎兵交戰經驗的新人,可就真的隻能用“不堪”二字來形容了。
一個個麵色蒼白。
甚至在地麵的震動下,略微有些腳步虛浮,仿佛踩在雲裡霧裡一般。
……
此刻同樣穿戴好了一身盔甲,身邊簇擁著一大群人的袁紹。
看著自己軍中如此情形。
麵色頗有些難看。
得虧前不久他剛探明了消息,知道公孫瓚手底下的幽州鐵騎,是直奔曹昂去的,並沒有向他這邊分流。
否則袁紹還真的很難想象,憑自己手底下將士們的如此素質,如何應對公孫讚的精騎。
不過在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
袁紹也堅定了一個想法。
那便是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把公孫瓚的騎兵建製給打殘。
哪怕不能讓他崩潰,也必須使他的騎兵軍團元氣大傷。
畢竟公孫瓚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如果不加以遏製的話,日後即便自己成為了冀州牧,隻要公孫瓚還安然地呆在幽州一帶,那就沒有安寧日子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更何況還是個這麼強悍的鄰居。
擱誰,誰心裡不慌?
思及此處。
袁紹當即對麾下大將顏良道:“文善,你現在率領一萬兵馬,即刻前去支援曹子脩。”
“若是能見著曹將軍的麵,你就且聽他指揮,若是戰場紛亂,靠近不了,你便自行決斷如何發揮。”
“總之,確保曹軍不被公孫瓚的騎兵衝垮,也算為我軍拖延時間!”
袁紹如今總共三萬五千兵馬。
這基本算是壓上了他全部的家底。
而麵對公孫瓚的威脅,他能夠掏出一萬大軍前去支援曹昂,已經算是明白了利益得失之後的明智之舉了。
隻是顏良這邊才剛答應。
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
逢紀便帶著幾人,從營帳外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麵上多有急促之色。
“府君,大事不妙,公孫瓚麾下兩萬餘人朝我們這邊包過來了!”
……
“你說多少?”
袁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逢紀卻再一次,無比肯定的將消息傳到了他耳中。
“將軍,確確實實的兩萬餘人,具體兩萬多少,尚不知情。”
“但根據韓馥那邊,隻有數千公孫軍士卒來做佐證的話,我軍這邊少說麵對的是兩萬五千餘人!”
袁紹的嘴角猛的抽搐了兩下。
接著忍不住心中暗罵一聲。
“韓馥那邊一萬多大軍,公孫瓚就隻派五千多人應對,反觀我們這兒,他卻壓上了剩餘所有的步卒。”
“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後一句是咬牙切齒著說的。
隻是在他話音落下後。
有一件事,就不得不拿出來討論一下,再另行做決定了。
“府君,依屬下之見,您讓顏將軍率領一萬大軍前去支援曹子脩的事情,恐怕要暫且作罷了。”
“如果摘掉了這萬餘人,那我軍和公孫軍之間的兵力對比,可就拉不開差距了,一旦公孫瓚發現了個中情況。”
“調轉主攻方向,朝我軍襲來,那對我軍而言,恐怕就是一場滅頂之災了!”
“哪怕公孫瓚並未發現其中的虛實,可在失去了對公孫軍的兵力優勢之後,那我軍便要落入和敵軍硬碰硬的對戰中,這樣損耗實在太大了!”
逢紀當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就是把曹昂賣掉。
與其保護盟友周全,還不如先顧全自己,其他的以後再說。
……
然而有人持正方觀點,有人就會拿出反對意見。
在袁紹麾下,向來與曹家關係較為親近的許攸,便截然否決。
“府君,唇亡齒寒啊!”
“兩萬騎兵,何等驚天動地之勢,倘若沒有大軍支援的話,那恐怕瞬息之間,曹軍便會潰散掉。”
“而一旦失去了曹軍的助力,那僅憑我軍,如何應對公孫瓚?”
“這無非是先死與後死之彆,豈能為圖一時之安,而置己身於險境啊!”
儘管袁紹此刻還沒有占據冀州。
但他手底下的謀士已經不少了。
眾人各執己見,七嘴八舌。
直接把袁紹給吵崩了。
眾所周知,一旦發表意見的謀士數量大於二,且持相反意見。
那麼袁紹就拿不定主意。
他覺得兩邊說的都有道理。
思慮再三之後。
袁紹隻能猶豫的說道:“都彆吵了,文善你先率軍在左側等著,暫且不要離開我軍的營地。”
“到時候依據情況而定!”
……
袁紹的和稀泥策略。
等同於將曹昂給賣掉了。
其實他本人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確實相當不地道,尤其是在戰前,曹昂專門找過他,和他說過兩軍互助的事情。
但為了自己大軍的安危。
袁紹還是選擇稍作觀望再說。
此刻他目光凝視著曹軍營地所在的方位,感受著距離越來越近的震動。
不由得唏噓長歎了一聲。
曹子脩啊,你自求多福吧!
以不到一萬五千人的兵馬,應對兩萬強勢衝鋒的騎兵。
這場仗就是神仙也沒法打!
天神下凡也得跪!
更何況曹昂一介肉體凡胎,難道他就能夠逆轉乾坤,一舉定勝嗎?
袁紹不相信!
他隻能盼望著曹軍在經曆了一波騎兵衝鋒後,不要徹底潰散。
否則自己真要落得以一人之力,應對公孫瓚的危險境地了。
袁紹並不知道。
半日之後。
曹軍所展示出來的戰績。
將令他感到驚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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