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曹將軍,敢問您麾下還缺人嗎?【5000字求月票求訂閱】(1 / 2)

管亥此刻背靠湖麵。

眼神中滿是驚惶的看著麵前的景象,頗有幾分愴然無措的意味。

哪怕他再怎麼心存僥幸。

也知道自己今日是絕無幸理了。

倘若隻是被圍之初,那他憑借著人數眾多的兵力,直接來個棄車保帥,選擇割掉一部分肉,挑一個方向突圍。

那還尚且有逃出升天的希望。

但這大半個月以來,軍隊連戰連敗,手底下的隊伍,早就被打得七零八散了,人數已經縮水至不到三萬。

對於一支具備流民屬性的軍隊而言,三萬人已經不夠他舍棄什麼了,再繼續割肉的話,隻會一刀割到大動脈上,而後引發全軍崩潰。

如今除非讓他背上生出翅膀,直接從湖麵上飛過去,那還有一線生機。

否則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彆罷了。

管亥現在其實有些後悔。

在張遼亮明旗號,殺的己方大敗時,自己就應該識時務者為俊傑,帶著手底下這大幾萬的軍隊立即投降的。

而不是在連戰連敗。

失去了作為倚仗的資本之後,才開始考慮這些,現在就是想投降,人家都愛搭不理,愛要不要了。

說起這個。

管亥就有一些想抽自己嘴巴子。

明知道前來青州征討黃巾的,是曹家的軍隊,還死硬扛著做什麼?

當初張饒、司馬俱等青州黃巾渠帥,北上想要和黑山軍彙合,結果遭到了公孫瓚的迎頭痛擊,轉而挺進兗州的時候,管亥就一直沒有響應。

他自始至終就留在青州境內。

畢竟大家一塊待在青州,這殘破之地養不起這麼多人,可要都走了之後,自己留下來反倒能夠活的足夠滋潤。

因此他選擇不挪窩。

結果後麵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極為慶幸,所有從青州出去的黃巾軍,全部折在了曹家手裡。

隻有他幸免於難,逃過一劫。

彆的不說,曹家的實力是經過多次檢驗,被先後證明遠勝於黃巾軍的。

結果自己此番還抱有僥幸,一直扭不投降,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

對於管亥的後悔與彷徨。

曹昂二人並不知情。

他們也不在乎這些。

無論青州黃巾,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席卷起來的,當中有怎樣的迫不得已,與何等曆史遺留問題。

他們在本地肆虐已久。

所過之處,儘皆劫掠,破壞耕田和生產活動,裹挾百姓強行加入,從單純的為乞活而起的農民起義,變成了打家劫舍的流民草寇。

這些都是無法否認的。

而為首之人,也就是那些自封的渠帥,更是當中的首惡者,乃是釀成這些惡果的集大成之輩。

尋常青州兵,可以放歸鄉裡,或者要求加入軍屯,但這些中上層人物,要麼老老實實做點貢獻,要麼就去死吧。

正是懷揣著這樣的態度。

曹昂與太史慈二人,當即撥馬來到最前方,各自選定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彼此相隔約有幾步遠。

隨後便靜靜觀察了起來。

在這萬軍叢中,想要精準的找到敵軍的主帥,並且還要確保自己射出去的箭矢,能夠避開一路上的那些障礙物,準確無誤的擊斃目標。

最重要的就得事先觀察。

哪怕能夠在青史留名的神射手,也不敢閉著眼睛隨便一射,畢竟他的箭頭上沒有追蹤器,也不會精確製導。

…………

在仔細觀察了一陣。

並於心中計算過距離,方向、角度以及風力等各種各樣因素的影響之後。

曹昂心中的把握已升至十成。

當下他便轉頭對太史慈笑道:“子義,我早就聽聞你使得一手天下無雙的箭術,凡有所出,必有所中,比之百步穿楊的養由基也不遑多讓。”

“今日機會難得,你我儘力一試,還望拿出你的全部實力,切莫留手藏拙,也算讓我能夠痛快儘興了!”

耳畔聽著曹昂如此言說。

太史慈當即將強弓橫在馬背上,而後動作輕和的,摸了摸弓身以及弓弦,仿佛在安撫著自己的老朋友一般。

如此一番舉止過後。

太史慈方才轉頭看向曹昂,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鄭重了起來,不僅腰背挺直,神情肅然。

就連雙眼中仿佛都在燃燒著火焰。

“曹將軍請放心,在下自幼時起便習練弓箭,凡有閒暇時,每日不輟,不敢有絲毫懈怠。”

“若是將軍與我比試刀槍,亦或者是禦馬之術,在下說不定還要思量一番,但既然是這一手引弓搭箭。”

“那我隻會全力以赴,否則就是對我手中之弓的褻瀆,也是對將軍您的侮辱,慈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

太史慈的態度令曹昂很滿意。

這所謂的比試,當然不是他一時手癢,非得在陣前玩這種技術活。

而是他一貫堅持的理論。

那就是想要收服一個人才時,隻需要在他最擅長,最引以為傲的技藝上,做到全方位的壓服。

能很快令這個人才,對自己的欽佩感得到爆發式飆升,從而促成人才的投靠,一如當初在騎術上吊打曹純一般。

所以才需要太史慈全力以赴。

否則贏得不儘興,效果可就打了折,又豈能讓人心服口服呢?

雙方在約定好了之後。

太史慈自認為找到了感覺。

也不再耽誤時間。

當即引弓搭箭,雙手前後撐開,將弓弦拉至接近滿月狀態,右手死死地捏住箭尾,箭尖則直指戰場的另一端。

伴隨在隱藏於人群之後的管亥,不住的搖擺晃動,太史慈也在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角度。

而其在尋找時機的同時,餘光也發現一旁的曹昂,也同樣將弓弦拉至最大,眼睛微微眯起的盯著前麵。

不過與太史慈有些不同的是。

曹昂此刻頗有些氣定神閒之意。

整個人如同一尊石像般,坐在馬背上動也不動,雙臂仿佛已經凝成了石塊,就連一絲顫動都沒有。

如此模樣。

讓太史慈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果然曹將軍會主動提出這場比試,就證明他也是有點本領在身上的。

就憑這一手誇張的臂力,以及穩到極致的狀態,包括輕鬆寫意的心態,都足以成就一名頂級的神射手。

當然。

對手再強大,太史慈對自己也足具信心,天下劍又有幾人,能夠在箭術上勝自己一籌呢?

曹將軍想來也隻不過是一位頗擅此道,但不至於技近乎神的高手。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隨著一陣凜冽的北風吹拂過,風力漸漸的停止,乾擾因素降到了最低。

太史慈敏銳的察覺到了時機。

不敢有絲毫耽誤。

當即左手調整位置,右手鬆開了弓弦,頓時一支帶著冷冽寒芒的箭矢,發出了一記尖銳的破空聲,一路嘶鳴呼嘯著向管亥而去。

“咻!!!”

而就在太史慈鬆開弓弦的刹那。

耳畔也同樣響起了一記尖銳的聲音,刺得他耳膜有些生疼。

隨著二人先後射出箭矢。

兩道奪命的寒芒,頓時爭先恐後的向著此刻,依舊待在原地,茫然不知死亡即將降臨的管亥而去。

幾息之後。

太史慈以他那較為優秀的視力,看見了自己的箭矢,已經穿過了大片的距離,即將抵達管亥的脖頸位置。

臉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除非管亥能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一個閃身躲開,否則下一個瞬間,箭頭就會紮穿他的脖子。

直擊其要害,而取其性命。

這場比試,想必是自己贏了!

然而下一秒。

太史慈就不由瞪大了眼睛。

臉上露出了滿是驚駭的神情,雙眼更是猛的向外凸出,顯然內心的震驚和駭然,已經溢於言表。

……

“噗嗤!”

“哢擦!”

前後兩種不同的聲音響起。

昭示著戰場上發生了驚天大變。

而伴隨著一聲慘叫,原本躲在後方,頭戴金盔的青州黃巾渠帥管亥,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隻見其頸心位置,徑直插著一支尚自震顫不休的箭矢,大量的鮮血,正從破口處洶湧而出,止都止不住。

然而更為奇妙的地方在於。

插進脖子的這支箭,是一隻斷箭,露在外麵的箭杆部分,隻有二三指左右,其餘已全部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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