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宴平看著她道:“國公府的禮這麼貴重,以後咱們拿什麼做回禮?”
阿嬌一點都不愁:“咱們家的情況外麵都知道,到時候咱們就儘量多花點心思,送他們肯定會喜歡的,情意到了就是,等以後家底厚了,再慢慢補回去。”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趙宴平再次意識到了肩頭擔子的沉重,既要做個好官,也要繼續拚一拚,將俸祿提上去,才能支撐家裡的人情往來。
禮物都整理好了,阿嬌終於感覺到一絲疲憊,洗洗手,脫了外衣,爬到了炕上。
又要五月了,家裡早就換上了薄被,白日小初錦跟著冬竹睡耳房,晚上才跟爹娘一起睡。
阿嬌擺好枕頭,隻穿中衣躺下了,無需蓋被子。
趙宴平從後麵靠過來,鼻子探到她領口,深深地吸了一口。
阿嬌咬唇,發覺趙宴平確實有那個意思,阿嬌雖然也想,可她也有點怕,待趙宴平將她翻過去,兩人麵對麵的時候,阿嬌埋在他懷裡,小聲道:“再過陣子行嗎,我怕。”
趙宴平停下動作,頭低下來,看著她問:“怕什麼?”
阿嬌紅著臉道:“怕還沒恢複好,疼。”
趙宴平想到了她生孩子那天的情形,確實凶險,所以他也能理解阿嬌的畏懼,他再想,這事都要兩個人都享受到才行,如果隻是他暢快了,阿嬌卻身體不適,那趙宴平寧可不要,寧可繼續等她,等她覺得可以了再一起來。
“是我太著急了。”趙宴平拍拍她肩膀,哄了她一會兒,然後自覺地拉開了距離。
阿嬌側躺著,看著他俊美的側臉修長的脖子,突然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趙宴平詫異地看過來。
阿嬌臉紅紅的,垂著眸子道:“隻是怕那樣,親親抱抱還是可以的。”
懷孕九個多月,坐月子又是一個月,這麼長時間夫妻倆都沒有親熱了,阿嬌也想。
她才說完,趙宴平便重新壓了過來。
說是歇晌,但這個晌午夫妻倆片刻都沒有睡,關著門窗,做了好多久違的快樂事。
沒過幾日,又到了朝廷發俸祿的日子。
趙宴平月俸八兩,算上各種補貼,到手十兩。
下值之後,趙宴平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回家,而是去了京城主街,有一段路兩側全是綢緞鋪子,趙宴平挑了一家生意最紅火的,進去了。
在裡麵逗留了兩三刻鐘,趙宴平才走了出來,手裡並沒有多什麼東西。
他今日回來的晚了,回屋洗洗手便出來陪家人吃飯,飯桌上一家人主要就是聊孩子,聊孟昭的功課,聊小初錦今日的情況,簡單又舒心。
吃完飯,趙宴平又陪孟昭玩了一次捉迷藏的遊戲,才去西屋沐浴。
阿嬌已經洗過了,坐在東屋陪女兒。
趙宴平洗完過來,將錢袋子交給她,這也是每個月發俸日的慣例。
阿嬌笑著接過錢袋子,可是錢袋子到手,她就察覺了分量的不對,打開一看,裡麵果然隻有五兩銀子。
阿嬌驚慌地看向自己的男人,難道是這個月他差事辦得不好,朝廷克扣俸祿了?
趙宴平調侃道:“你怎麼不懷疑是我用掉了?”
阿嬌不假思索道:“你每個月一兩的月錢都用不完,乾什麼能一口氣花掉五兩?”
趙宴平笑了笑,走到衣櫃前,拿了一塊兒疊好的綢緞交給她。
阿嬌做繡鋪生意,一雙手不知摸過多少綢緞,這緞子一入手,阿嬌便知道是好東西,就算不如緙絲珍貴,在各處綢緞莊裡也算得上頂級的好料子了。展開緞子,隻有三尺見方,大紅底,中間繡著栩栩如生的青鳥,這麼小的一塊兒緞子,給大人做衣裳的話,隻能做一條肚兜。
肚兜?
阿嬌難以置信地看向趙宴平。
趙宴平道:“女兒都穿上刻絲兜了,你當娘的,也不能穿的太差了。”
確定自己沒有猜錯,阿嬌甜蜜歸甜蜜,可還是心疼銀子,仔細端詳過那隻青鳥的繡工後,阿嬌咬牙問他:“這麼一塊兒料子,就花了你五兩?”
趙宴平目光微閃,但還是道:“八兩,我之前還攢了三兩多月錢。”
八兩!
八兩就買了一塊兒肚兜!
阿嬌撲上去就要掐他,被趙宴平高高抱起,直接抵到衣櫃上去了,一口氣親得她暈頭轉向,無力再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