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要成親,姑父又不在家,阿嬌擔心姑母一個人忙不過來,便經常來侯府幫忙,有時候乾脆在侯府住兩晚。
薛寧笑她“表姐三天兩頭地往我們家跑,姐夫他真的沒有怨言嗎?”
阿嬌反擊道“寧姐兒這一訂親,懂得倒是越來越多了。”
薛寧頓時滿臉通紅。
阿嬌心想,她都是孩子娘了,這種事還能說不過尚未出閣的表妹?
至於趙宴平那邊,他對阿嬌去侯府幫忙並沒有什麼怨言,隻是習慣了每晚都能與阿嬌在一起,偶爾分開兩三晚,到了阿嬌回來的時候,趙宴平便會比平時更熱情一clex首發些。夫妻倆成婚多年,彆看平時平平淡淡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夜裡卻是熱乎不減當年。
十月初,阿嬌再次來侯府幫忙,晌午吃飯的時候,阿嬌突然感覺不適。
她放下筷子,捂著胸口要吐又不吐的樣子,臉色蒼白,薛寧嚇壞了,薛氏看著侄女,卻是又驚又喜“是不是懷上了?”
說起來,阿嬌沒懷初錦時,孟氏幾乎都要絕了那念頭,等阿嬌生完初錦,孟氏不由地又期望侄女再懷上一兩胎,最好生個兒子,免得將來趙宴平想要兒子了,一邊嫌棄侄女一邊往家裡納小,偏偏一晃七年多過去,阿嬌的肚子就跟關了門似的,愣是再也沒懷上過。
於是孟氏慢慢又死了心。
阿嬌也是差不多的心路曆程,肚子太長時間沒動靜,她都不再盼了,就沒多留意月事,這一想吐,阿嬌仔細回憶回憶,距離上次月事結束,確實又有一個多月了。
孟氏馬上派人去請郎中。
娘仨吃完飯,郎中也來了,給阿嬌一號脈,果然是喜脈。
阿嬌怪不好意思的,表弟表妹都要成親了,她這個老蚌居然又懷了。
孟氏差點被侄女笑死,她四十出頭了尚未言老,侄女才二十八歲,小媳婦一個,就自稱老蚌了?那她算什麼,老妖精?
下半晌,孟氏親自將阿嬌送回了獅子巷。
柳氏聽說兒媳婦又懷了,十分高興,回頭就列了一張兒媳婦懷初胎時愛吃的東西,讓翠娘去買。
翠娘馬上就去采辦了。
院子裡,初錦在教翠娘的雙胞胎兒子葉福、葉貴認字,兄弟倆都三歲了,長得結結實實,隻是兄弟倆還是貪玩的年紀,並不想坐在那裡聽初錦講課,一會兒撓撓腦袋一會兒撓撓屁股,氣得初錦也沒了耐性,丟了樹枝叫兄弟倆走開,她坐在小板凳上生悶氣。
翠娘挎著籃子從旁邊經過,見大小姐嘟著嘴,就問了一句“怎麼了?”
初錦告狀道“葉福、葉貴太不懂事了,我教他們認字,他們都不學。”
翠娘還不知道自家兒子啥德行,哄初錦道“小姐彆急,夫人又懷了,等小少爺或二小姐出生了,你教他們,他們肯定願意學。”
初錦才得知這個好消息,立即跑去找娘親。
趙家的三進小宅裡又是一片喜氣洋洋。
傍晚趙宴平回來,早已成婚多年的郭興、翠娘都很沉得住氣,沒有再露出破綻來,就連比他早回家的孟昭也穩得若無其事。趙宴平毫無線索,直到看見笑得杏眼變成兩彎月牙的女兒,趙宴平才察覺不對,問女兒“出了何事,這麼高興?”
初錦仰著小臉道“爹爹猜猜!”
趙宴平看向母親、妻子。
柳氏垂眸喝茶,阿嬌笑著吩咐翠娘去端飯上菜。
趙宴平難住了,猜測道“你娘從侯府帶好東西回來了?”
初錦眨眨眼睛,點頭!
孟氏、薛寧會送女兒的,多半是首飾綢緞,趙宴平便往這上麵猜。
初錦不停地搖頭,小丫頭還聰明,一眼都沒去看母親的肚子。
猜著猜著,翠娘、巧娘端了晚飯過來,趙宴平隨意一掃,看到了一道熟悉無比的酸梨蒸山藥,淺黃的酸梨片壓在白色的山藥片上,頂端擺一層紅棗,看著便酸甜可口。這酸梨隻京城一帶有種,他在江南都沒吃過,因為太酸,進京後他也鮮少會買這玩意,還是阿嬌懷初錦的時候,好酸就愛吃酸梨,家裡才一直備著。
趙宴平再次看向阿嬌。
阿嬌笑著點點頭。
趙宴平也笑了,摸著女兒的腦袋道“初錦要當姐姐了,是不是?”
初錦一臉驚奇“爹爹怎麼猜到的?”
趙宴平便給女兒介紹那道酸梨蒸山藥的來曆。
初錦聽說娘親愛吃這個,開飯後就先夾了一片酸梨,放到口中,白嫩的小臉瞬間皺成了包子!
阿嬌及時塞了一個去核的紅棗給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