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十九日)(1 / 2)

嬌娘春閨 笑佳人 7970 字 8個月前

清理了血跡, 宣王的手看起來沒那麼恐怖了,隻是有兩根木刺紮得太深,香雲都不敢幫他拔。

她那神情仿佛他得了什麼絕症, 宣王很是嫌棄地道:“我自己來。”

說著, 他不過香雲的阻攔,舉高右手, 麵不改色地拔了那兩根木刺。

鮮紅的血呼呼地又流了出來。

香雲的手都跟著疼了,忙用乾淨的紗布捂住那兩處傷口。

宣王微微低頭,就見她眼眶裡又轉起了淚珠,說她是水做的, 半點都不誇張。

“是不是很疼?”捂寶貝似的捂著他的手, 香雲心疼地問,流了那麼多血呢。

疼?

哪裡輪得到她來問他這個問題?

宣王眼睛一熱, 突然將她拉到懷裡, 緊緊地抱住了她。

他的懷抱是那麼寬闊又熟悉,香雲仿佛變成了一個孩子被他護得牢牢的, 再沒有任何言不由衷的冷言冷語。

怕碰到王爺的傷口, 香雲不敢掙紮, 乖乖地靠著他的肩膀, 聽他的心跳。

“你那些年, 疼不疼?”宣王艱難地問。

香雲怔了怔, 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香雲目光一暖, 笑著道:“疼,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 王爺不必為我難受。”

宣王怎能不難受,那日在大理寺, 柳氏都快瘋了,他也快瘋了,隻是他必須忍著。

“你從不做針線,不是女紅不好,是碰不得針,對不對?”宣王低頭,握住她的手問。

香雲點點頭,看不得針,看了就難受,所以她也從來沒學過針線,女紅確實也不好。

“都過去了,王爺彆想了。”香雲更關心的還是他的傷。

宣王在戰場上過了四五年,比這更嚴重的傷都受過,他不疼,隻想好好疼她。

為了一點針線,他當初差點誤會她。

“這次饒了你,以後不許再瞞我任何事。”捧起她的臉,宣王沉沉地道。

香雲抱緊了他。

不會再瞞了,王爺這樣對她,往後無論什麼秘密,她都不會再瞞他。

這一晚,宣王抱著香雲,什麼都沒做,隻問她小時候的事,問她前晚與家人相處的情況。

以前香雲與他沒什麼話說,現在秘密揭開了,王爺也不在乎她真正的身世,因為與家人團聚而興奮的香雲便把娘家的事都告訴了王爺,譬如妹妹沈櫻與謝郢的姻緣,譬如哥哥與那位阿嬌姑娘的姻緣,以及母親改嫁後的事。

宣王聽出了濃濃的思念。

十九年未見的家人突然出現,她怎會不想,如果母妃活過來,他也會全心儘孝。

可惜,縱使他是王爺,也不能隨意安排她與娘家人走動。

香雲都睡著了,宣王看著她恬靜的小臉,還在想如何讓她滿足心願。

過了兩日,宣王想到一個辦法,安排她回趙家儘孝,以日代年,住上十九日。無論哪個朝代都重孝道,她又有令百姓同情的經曆,便是他給她特彆恩賜,禦史們都無法挑剔什麼,而且十九日也不算短了,興許用不了十九日,她就會急著回來陪他,陪兩個孩子。

骨血至親又如何,他與孩子們才是陪伴她最久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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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安排馬車送香雲來獅子巷,並未提前知會趙宴平,所以趙宴平早早去大理寺了,宅子裡隻有柳氏一個主子。

有人叩門,郭興來開門,就見門前站著三人,披著狐毛鬥篷的女子戴著帷帽,左右各站著一個丫鬟、公公?

太監與普通男人還是很容易分辨的,郭興震驚地看著那公公。

劉公公不與他計較,笑著道:“雜家是宣王殿下身邊的總管,今日奉王爺之命送趙主子回家與母親、兄長團聚。”

他話音剛落,香雲也取下了帷帽。

看清她的臉,郭興什麼都懂了,一邊激動地將香雲姑娘往裡麵請,一邊高聲通知妹妹翠娘快去後院請太太過來。

等柳氏看到女兒,香雲看到母親,娘倆抱到一起,又哭了一場。

劉公公平安地將人送過來,這就告退了,留下玉蘭伺候趙主子。

柳氏得知這一切都是王爺的安排,都想跪在地上朝宣王府的方向磕頭,被香雲攔住了。

不磕就不磕,柳氏拉著女兒的手,給她介紹家裡這些下人,其實也就三個,郭興、翠娘兄妹一直跟著兒子,百靈是小女兒沈櫻買來伺候她的。

郭興、百靈都很懂規矩,翠娘話多,淚汪汪地看著終於回家的香雲姑娘,說了好多官爺這些年的辛苦,遠的不提,就說秋月、丹蓉剛被送到趙家的時候,為了確定她們的身份,官爺起早貪黑地在外麵奔波,人都曬黑了幾層。

“可算找到大姑娘了,再找不到您,官爺都要打一輩子光棍了。”翠娘嗚嗚地道。

郭興嫌妹妹嘴笨,叫她少說話。

香雲卻很喜歡聽翠娘說這些,她注定無法參與到哥哥、母親的過去,隻能聽聽過去的事。

跟著母親走向後院的時候,香雲朝翠娘招招手,叫翠娘一起去。

翠娘高高興興地湊了上去。

郭興則跑去永平侯府,通知櫻姑娘回家與香雲姑娘團聚。

等到傍晚趙宴平回來的時候,香雲都與柳氏、沈櫻說了一天的話了,香雲更是從沈櫻、翠娘嘴裡得知了哥哥這些年的生活,尤其是他與阿嬌姑娘的那些過往。

趙宴平什麼都不知道,隻覺得母親、兩個妹妹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揶揄。

“坐吧,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聚在廳堂,趙宴平指著椅子叫三人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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