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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玖從省城回來的時候，在山間大路上，碰到了一個瘦瘦巴巴的老農，趕著一頭瘦瘦巴巴的母牛，母牛身後跟著一頭瘦瘦巴巴的小牛走在路邊兒上。
老農帶著棉帽子，雙手插在袖管裡，無精打采的樣子。這母牛和小牛瘦的能看見排骨。
看起來這兩頭牛老農是養不活啊。
這一個冬天應該沒啥吃的，瞧把這兩頭牛餓的。
北方的冬天長，驚蟄過了，離春風還有幾天呢，嫩草得清明前幾天才能長出來。這兩頭牛沒吃的還不得餓死。
她趕緊讓開拖拉機的師傅停了停。拿著王慧芳給的東西下了車。拖拉機突突突開走了。
林竹玖追上的老農：“大爺，你這小牛犢賣嗎？”
老農耳背：“你說啥哩？”
林竹玖趴在他的耳邊叫：“大爺小牛賣不？”
“賣？這年頭誰有錢買啊？俺這牛啊，生牛犢不是時候，冬天生，哪有草給它們娘倆吃哩。這不走了一路，也沒啥吃的東西哩。”老農一說這茬，是深深地歎了口氣。愁的他兩條眉毛和一臉褶子都擰巴著。
“這小牛賣多少錢哩，俺買！”
“你說啥。你買？小娃娃你有錢嗎？”
林竹玖就拿出一張五十塊還有五斤糧票放在他手裡頭：“大爺。這五十塊錢，還有這糧票都給你，俺就買你這小牛，母牛你拉回家好好養。有了錢，你可以去彆人家買些乾草喂牛。也就一塊錢就能讓牛餓不著。等過些日子草長出來啊，這母牛就度過難關啦。這糧票啊，當俺送給你的。”
她現在錢也不缺，糧食也不缺，糧票給更需要的人也是做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