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葶從瓊娘那頭打聽到不少與這位世子爺有關的秘事,其中一樁便是,他從不許人留宿,就如同不許人在他身下哭一樣,霸道又無情。
換句話說,這個男人在興頭之上不認人,在興頭之下,亦是不認人。
沈時葶懂得何為見好就收,他一動作,她便爬起了身,捂著胸口,彎腰從他身前越過,伸手去勾帳下的小衣。
陸九霄看著眼前的一片柔白的美背,忍不住伸手撫了下那塊凸起的骨頭,他笑了笑道:“你偷我東西,還偷上癮了?”
話音落地,他指尖下的那塊骨頭都僵直不動。
男人忽的拽住她伸出帳外的胳膊,掰開她拽著小衣的那隻手心,裡頭赫然躺著一塊刻著“霄”字的藕黃色平安扣。
像是被人捉了贓,小姑娘那張臉忽紅忽白,五顏六色的,竟是比在他身下時還要精彩十分。
“說話。”陸九霄顛了顛手中的玉,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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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葶離開棠梨閣,捂著脖頸上的青紫痕往木香閣去。
她一進屋子,腿便軟得蹲了下去。
手心中那枚做工精良的黃玉冰冰涼涼的,通過手心,一下一下刺激著她的神經。提醒她,你是如何將這玉拿到手的?你的臉皮呢?
倏地,湢室傳來一聲輕響,原是丫鬟候在裡頭。
她驚呼一聲道:“沈姑娘怎的蹲在地上?”
走近後,那驚呼聲又拔高了些許:“這……陸世子的玉,怎在姑娘手裡?”
沈時葶扶著牆起身,仿佛無足輕重道:“世子贈予我,便拿著了。”
小丫鬟那雙眼,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隨身配飾,京都的世家子弟,哪一個腰間沒有三兩掛飾的,可但凡物件上刻了名兒,便是冠上了主人家的姓。
哪怕是掉在京都的街巷裡,這明晃晃一個“霄”字,你看誰敢撿?
這便,隨意贈人了麼?
小丫鬟斂起神色,伺候沈時葶沐浴後,便等不及將此事說與石媽媽聽。
果不其然,石媽媽聞言色變,忙將已經掛在香木盤上的那枚綠色牌子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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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國是沒有宵禁的。
此刻已過子時,街巷人煙稀少,但仍舊有三三兩兩醉鬼倒在牆角叫囂。
陸九霄仰躺在馬車座內,將手中的折扇開開合合,合合開開,弄出那點聲響,在夜裡顯得尤為突兀。
他將那繪著山川海域的扇麵靠近鼻下,似還能聞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是女人香。
是她貼上他側頸,輕啄他耳旁,苦苦哀求時,身上的那股子清香。
這香似還有傳聲的作用,陸九霄耳畔乍然響起一道聲兒——
她握著他的小臂,惶惶不安地說:“這個,真的不能贈我嗎?”
還怕被他拒之,立馬補了一句道:“我不要金葉子,一個都不要,這個平安扣能給我嗎?”
思此,陸九霄好笑地嗤了一聲,他的平安扣,可比那半袋金葉子值錢多了,她還真會挑。
可陸九霄混跡花街柳巷多年,將前因後果稍一琢磨,便將小姑娘那點子心思猜得一乾二淨。
拿他做擋箭牌是吧?
想得可真美,他陸九霄何曾給人擋過箭?
但到底,沒經受住耳後那一下又一下的輕柔啄吻,和那全無章法和技巧的取悅討好……
嘖。
陸九霄合起扇子,在膝頭敲了兩下。
正此時,馬車忽停。
他正彎腰下馬車之時,就見原該漆黑靜謐的侯府一片璀璨,老管家佝僂著背脊在簷下來回徘徊。
須臾,他身子一轉,朝陸九霄疾步而來,提著氣道:“欸喲祖宗,您總算是回了!侯爺夜裡抵京,半個時辰前便回了府,前廳等著您呢,夫人讓老奴出來知會您一聲。”
幾乎是同時間,男人眉梢眼角那一絲愜意的笑定了一瞬,應了聲“知道了”,便抬腳往前廳去。
老管家焦心地回頭望了望,連連歎氣。
世子的脾氣性子與侯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是沒見過,哪家父子是這般相處,一個恨不得將一個打死,另一個,則恨不得將對方氣死。
作者有話要說:暫時沒有確切的更新時間,隻能保證日更,偶爾有事更不了也會請假。以後這樣,下午三點的時候我會把今天最遲更新時間放在文案上,那個點之前我會更新的!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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