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眉眼彎彎,“嗯,你也很有眼光。”
兩人的互動很自然,也很溫馨。
“咳咳。”老父親忍不住了,當著他的麵眉來眼去,真的好嗎?
不是假冒的未婚夫妻嗎?
“那長相普通的男生是怎麼回事?”
老父親最關心的就是女兒的感情問題,一旦婚嫁出了問題,那是一輩子的事。
男孩子還好些,實在不行再娶,女孩子一輩子就毀了。
“都是陳年往事,沒必要提起。”寧嫣對那個男生沒有什麼印象,懶的多提,“於晶晶喜歡搶我的東西,那讓她搶吧,反正是我不要的。”
嚴凜的心情挺複雜的,不要的?她以前的眼光不行啊,幸好現在清醒了。
寧瀚海的心情同樣複雜,“以後,我們寧家跟於家就是陌生人,見麵也不必打招呼。”
“媽媽似乎對於晶晶還有感情。”寧嫣暗搓搓的告了個狀,“反正我和於晶晶是不能並存的。”
寧瀚海是何等聰明的人,哪會聽不出她的言下之意。
他表明立場,“你是寧家的長女,是我的孩子,於晶晶姓於,是於家的孩子,跟我們家沒有關係,你媽心軟但我不會。”
他並不糊塗,就憑於晶晶乾的那些破事,說明她對寧家不僅沒有感恩之心,還有恨。
那樣涼薄自私讓人心驚。
他不會去報複,但也不可能把那樣的人當成女兒。
農夫和蛇的寓言,他至今記得清清楚楚。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更何況,他不想寒了寧嫣的心。
在這個紛紛擾擾的世道,寧嫣的所做所為尤為珍貴。
患難見真情,寧嫣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寧嫣笑了,她就知道她的偶像不是糊塗人。
嚴凜帶著寧家父女去錄了口供,做了筆錄,等流程都走完天黑了。
“走吧,我送你們去招待所,我已經替伯父另開了一個房。”
寧瀚海有些不安,“不回農場能行嗎?”
“我已經跟陸大哥打過招呼。”嚴凜做事相當靠譜,“對了,陸大哥即將接任紅光農場場長一職。”
“陸大哥?”寧嫣的眼睛一亮,“就是說久聞大名的那個陸大哥?”
那人看著挺正直,不像是壞人。
“對,就是他,我已經跟他提過伯父的事。”嚴凜耳根微燙,“都是自己人,放心吧。”
寧嫣怔住了,自己人?
他們是未婚夫妻,寧瀚海是他未來嶽父,陸大哥跟他也算是戰友,當過兵的都是戰友。
這樣四舍五入算是自己人?如果這樣算,勉強算是。
可,他們是假冒的呀。
到了招待所,一名服務員很熱情的帶他們去房間,“小寧,我幫你們打好熱水瓶了,晚飯也已經準備好,這就端過來?”
寧嫣在這裡住了幾天,跟服務員相處的跟好姐妹般,服務員特彆關照她。
“謝謝大姐,我們來端就好。”
嚴凜的房間就在寧嫣隔壁,寧瀚海新訂的房間有點距離。
寧瀚海推門進去,乾乾淨淨的房間,舒服的大床,粉白的牆壁,都讓他如置身於新世界,整個人恍恍惚惚。
住慣了潮濕陰暗的土房子,一下子換成這種地方,仿若隔世。
寧嫣將楊柳準備的換洗衣服和洗浴用品找出來,還跟服務員借了一個大盆,“爸爸,你先去洗澡洗頭,洗完我們吃飯。”
“好好。”
寧嫣長長吐出一口氣,總算是暫時將人帶出來了。
她剛回到自己房間,嚴凜就來了,“我將飯菜都端過來了。”
他跟人借了幾個飯盒,四個飯盒裝滿了菜,兩盒大米飯。
小炒肉,白切雞,肉未燉蛋,紅燒魚塊,粉條燉白菜,還有一道番茄炒蛋。
寧嫣看了一眼,“怎麼這麼多?”
她出門時隻訂了兩道菜,這多出來的幾道菜是怎麼回事?
嚴凜將飯盒放在桌上,一臉的認真,“給伯父好好補補,伯父太瘦了。”
寧瀚海骨瘦如柴,臉上沒有什麼肉,眼睛大的嚇人,臉呈不健康的灰白色。
寧嫣沉默了。
“你說,趁這個時機將人弄出來的可能性大嗎?”
嚴凜定定的看著她,“不大,陸大哥是個工作很認真,很有原則的人,讓他關照一二還行,但不能越過那個線。”
接受改造的這一撥人不僅僅要勞動,還要接受思想改造,時不時的接受思想審查。
每一個人都在名單上,定期檢查。除非,是死了。
寧嫣很氣餒,還是不行嗎?
嚴凜輕聲安慰道,“有陸大哥關照,伯父的日子不會太難過,你經常寄點東西過來,讓他吃飽穿暖就好。”
寧嫣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但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在這苦寒之地熬著,沒有家人在身邊,萬一有個病痛沒人照顧,她心疼。
“那如果有合情合法合理的理由呢?”
嚴凜發現她在這一方麵很固執,“說說。”
寧嫣一時還沒有想到,小嘴微嘟,“現在沒有,以後會有的。”
她倔強的小模樣太可愛了,嚴凜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頭。
寧嫣猛的抬頭,眼睛瞪的大大的,“你乾嗎摸我頭?女生的頭是隨便亂摸的嗎?”
嚴凜的手僵住了,這才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
他的俊臉紅了,頭腦發熱回了一句,“你能摸我,我為什麼不能摸你?”
寧嫣啞口無言,說的好有道理,沒法反駁。
她有錯在先,但……“我說了,是月亮的錯。”
她堅決將鍋甩給月亮,嗯,就這樣。
嚴凜看了一眼外麵的月色,一本正經的點頭,“嗯,都怪這月亮。”
寧嫣:……
“你們在乾什麼?”門口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兩人嚇的彈開,分開站好,像兩個犯錯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