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快被控製住了,嚴凜衝上二樓,一把抱住寧嫣,“我來了。”
他的身體在發抖,聲音哽咽,這一路的驚怒和害怕全化為了一個擁抱。
寧嫣輕輕回抱他,柔聲說道,“我一直一直在等你。”
嚴凜的眼眶刷的紅了,激烈的情緒在胸口翻滾,“彆怕,我在這裡,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趙主任一看這情況不對啊,怎麼回事?不是來救他們的嗎?
他一把拉住身邊的小戰士,“同誌,那男人是誰?他怎麼跟罪犯抱在一起?“
“什麼罪犯?彆瞎說。”小戰士正是最熱血的年紀,義憤填膺的瞪了他一眼,“那是我們的副團長,你們居然敢欺負他的未婚妻,誰給你們的膽子?”
趙主任如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打了個冷戰,牙齒咯咯作響,“是不是弄錯了?那是個女知青……”
小戰士是個正直的人,“女知青就能欺負了?你們這些披著羊皮的人渣。”
他也是有姐妹的,一想到自家姐妹若被人如此欺負,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趙主任暗暗著急,轉頭就往外跑,他要去找救兵。
小戰士沒有阻止,身邊的戰友有些不解,“就這麼放他走了?”
小戰士一點都不擔心,“他能逃到哪裡去?讓他去找人唄,最好將他背後的人一網打儘。”
敢跟軍方掰腕子的,沒有幾個。
所有不法分子都被製服了,女知青們也被解救出來了。
寧嫣是被嚴凜小心翼翼抱下來的,他如捧著稀世珍寶般鄭重而又小心。
沈建設輕輕歎了一口氣,上前問候,“寧嫣同誌,你還好嗎?”
寧嫣眨了眨眼睛,柔柔弱弱的說道,“我好害怕啊,他們拿槍對著我,還威脅我說要滅了我,嗚嗚。”
她小小聲的嗚咽,彆提有多可憐了。
大家都驚呆了,女知青們也目瞪口呆。
寧嫣悄悄衝她們使了個眼色,嘴唇微動,哭啊,該哭的時候就哭。
芳姐跟她接觸的最多,也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反正照辦就對了。
她揉了揉眼睛,哇一聲哭開了。
她一哭,其他女知青也忍不住哭了,無儘的傷心,委屈,害怕都發泄出來。
她們哭的太傷心了,戰友們心裡很難過,尤其是看到那兩個受傷的姑娘,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嚴凜心疼壞了,“小嫣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沈建設明知寧嫣光嚎沒眼淚,但還是心有不忍。
人家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害怕是難免的。
還有這些女知青,離鄉背井,遠離父母來到陌生的地方,卻遭遇這種事情,太慘了。
“是啊,小寧同誌,我們都會保護你的,保護這些女知青們。”
女知青們聽到這話,惶惶不安的心定了幾分,她們都相信子弟兵。
那些男人驚呆了,剛才扔□□跟玩似的女人,這會兒哭哭啼啼,嬌嬌弱弱,這不是一個人吧?
“同誌,你們彆弄錯了,她才是壞人,她衝我們扔□□!扔鞭炮!扔著火的盆!”男人氣憤的的表情都裂了。
沈建設知道這種場合不該笑,但實在忍不住,“噗。”
他看著滿地的狼藉,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高智商的人殺傷力太大了,寧嫣這種人智商高絕,自製□□也挺正常的。
他一點都不奇怪。
就是擔心老搭檔,好的時候還好,一旦鬨翻了……
“你們這點智商就想欺負小寧同誌,誰給你們的勇氣?”
“什麼意思?”對方傻眼了。
沈建設搖了搖頭,懶的理會他們,“連我的話都聽不懂,蠢死算了。”
他看向嚴凜,“現在怎麼辦?”
嚴凜看向寧嫣,寧嫣不假思索的說道,“先送我們去醫院,她們倆的傷要處理一下,你們去乾你們的事。”
“那行。”
醫院,病房
四張床上都躺著人,病房內擠滿了人,外麵也全是人。
寧嫣的手劃破了一個小口子,讓醫生給好好包紮了一下。
大家都圍著她,“寧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她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命運連在一起,這次要是乾不翻那些人,她們都沒有好下場。
問題是,說是京城來的大官,她們能鬥得過人家嗎?
寧嫣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說道,“軍方出麵了,這事不可能糊弄過去,我們要做的就是引導輿論。”
京城來的又如何,強龍不壓地頭蛇。
更何況這時局混亂,龍蛇混雜,這種人渣哪是什麼強龍,靠見風使舵爬上去的。
“那怎麼做?”大家都不敢大意,光是靠彆人,她們什麼都不做就心裡沒底。
“這樣……”寧嫣將眾人叫過去,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大家都以她馬首是瞻,她怎麼說,她們就怎麼做。
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寧嫣,小寧同誌。”
“程海棠,薑芳芳,田小延……”
是勤豐大隊的男知青,他們找來了,葉興學一眼看到圍在病房門口的女知青,飛快的跑過來。
“你們還好嗎?怎麼樣?什麼情況?小寧同誌呢?”
寧嫣走了出來,見他們一個個氣喘籲籲,很疲倦的樣子。
“你們跑哪裡去了?”
葉興學看到她包成棕子的手,心裡一驚,“你的手怎麼了?”
寧嫣身份特殊,可不能有個閃失。
寧嫣微微搖頭,”小傷,你們從哪裡來?”
葉興學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出大事了,心裡急的不行,“我們上午剛上了半小時的課,負責培訓的人就讓我們去廠裡幫忙乾活,說是勞動教育課。”
寧嫣:……就這麼把人引開了?
“你們就信了?”
“我們沒有多想。“葉興學眉頭緊皺,“到底出了什麼事?”
“芳姐,你跟他們說吧。”寧嫣都懶的理他們。
關鍵時刻男人沒啥用,還會妨礙她拔刀的速度。
“寧嫣。”又有人來了,是勤豐大隊的村支書和大隊長。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都很生氣,搞什麼鬼?居然欺到他們頭上?
永寧公社的領導也趕來了,他們都是責任連帶方,知青是分到他們手上的,出了事誰都逃不了責任。
一了解情況,大家都義憤填膺,紛紛跑去要一個說法。
軍方插手了此事,飛快查清了事情的全過程,人證物證都拿到了手。
這事牽扯到軍屬,還是身份特殊的軍屬,寧嫣一手操辦的糖廠剛剛開業,解決了軍嫂就業難問題,上上下下都對她很有好感。
於情於理,他們都要討一個公道。
幾方一施壓,有關部門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們努力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部隊不答應,勤豐大隊也不答應,永寧公社也不答應。
京城來的幾個人闖了禍,開始還叫囂著要嚴懲寧嫣一撥人,非要出一口惡氣。
但,很快他們就囂張不起來了。
報紙曝光了此事,配以受害者慘不忍睹的照片,將他們這幾個人的姓名背景上位史都爆出來了,還有他們曾經乾的那些壞事也被挖了出來。
當然,受害者的名字都用了化名,照片也特意處理過了,不會泄露受害者信息。
輿論一片嘩然,都炸開了鍋,民憤難平。
老吳和趙主任他們都懵了,怎麼敢有報紙刊登?這不合情理。
但,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
老吳幾人驚慌失措的向後台求助,但後台也被他牽連了,自身難保,把他們狠狠罵了一通,徹底拋棄了他們。
他們的依仗沒有了,還怎麼囂張?
於是乎,紛紛落網,接受法律的製裁。
有關部門還得安撫民心,安撫受害者。
但他們帶來的慰問品沒人要,受害者表示,還要繼續鬨,鬨到全世界都知道。
前來慰問的是一個姓王的科長,他的臉色不好看,最近他們都灰頭土臉,受到了波及。
彆人都說,你們橫縣出了這樣的事,監督不力是一回事,有沒有同流合汙是一回事,到底有沒有呢?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史芸和梁田田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一邊的寧嫣。
王科長的臉色更難看了,這個寧嫣軟萌清純可愛的模樣,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人畜無害,但整個事件都是圍著她。
她明明是對抗的一方,展現了暴力的一麵,但,愣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所有人都護著她。
部隊,公社,勤豐大隊都明晃晃的站出來維護她,省城國營大廠的領導暗地裡支持她,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施壓。
這就很離譜了。
寧嫣微微一笑,眉眼如畫,乾乾淨淨,聲音輕柔極了,“知青辦的製度很不合理,我們知青為什麼要讓不相關的人來管理呢?應該讓知青管理知青才對,畢竟,讓最熟悉的人管理才更有效。”
王科長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臉色變了幾變,“沒有這樣的先例。”
寧嫣的聲音依舊那麼溫柔,“那發生在我們橫縣的這案子有沒有先例?”
王科長呼吸一窒,“這是兩回事,一樁歸一樁。”
寧嫣深深的看著他,“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你們事先真的一無所知?如果是真的,那說明你們的能力有限。如果不是,那你們就是喪儘天良。”
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不露呢?她根本不信。
“你……”王科長不敢置信的看著寧嫣,她比那些老狐狸還要深不可測。
寧嫣拂了拂發絲,露出清甜的小臉蛋,“請先回答我,是前者,還是後者?”
明明是狐狸,卻裝成軟萌的小白兔,鬨哪樣啊?王科長情緒翻滾的厲害,極力克製住自己,“我們不清楚。”
其實他的回答不重要,答案已經在寧嫣心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想自己的命運交到彆人手裡,你能理解的,是吧?”
“我能理解沒用……”王科長覺得她的氣勢比他頂頭上司的上司還要足,明明她一直都是輕聲細語啊。
“怎麼沒用?”寧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你能理解,說明你不是畜生,不能理解的那些人就是畜生,對待畜生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打死。”
“你……”王科長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那份報道是你策劃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寧嫣當然不會承認,“我要十個名額,你回去跟你領導好好說說。”
她說的輕描淡寫,王科長卻沒辦法淡定,臉都黑了,“十個?你怎麼不去搶?再說了,知青辦用不到十個名額。”
“誰說隻有知青辦?”寧嫣一雙黑眸亮的出奇,如燃燒的火焰。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是一篇爽文,邏輯就彆想了,請輕拍,好餓,吃飯去啦。感謝在2021-07-1023:23:09~2021-07-1112:41: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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