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儷並沒有死,經過一番搶救後她活了過來,但是吧,變傻了。
成了不能自理的傻子,動不動就抽瘋,一受刺激就打人。
至於侯辰受到警告處分,但依舊是永寧公社的書記。
對此,寧嫣沒什麼可說的,也輪不到她作主。
侯辰經此一事已經壓不住她,管理層對他也沒有好感,想插手勤豐集團事務是不可能了,上麵也盯著他呢。
他隻要不傻就不會明麵上對付寧嫣和勤豐集團,甚至還要約束侯家人出手。
至於私底下小打小鬨,寧嫣全然不懼。
作為對勤豐集團的補償,上麵允許他們提幾個要求,當然,是合理合法的。
寧嫣要求擁有自主獨立權,不再隸屬於公社旗下,公社領導無權乾涉,直接成了縣裡企業。
就算如此,縣裡領導隻有監督權,不能插手具體事務。
同時,還要求在全市範圍內用廣播澄清此事,為勤豐豆腐正名。
這兩點反複商討後同意了。
就這樣,一連三天全市廣播都在做澄清,傳的全市人民都知道了。
這等於是官方出麵打廣告,牛逼。
這麼一來,各大銷售點迎來了一波銷售小高潮。
市供銷社門口排成長龍,有的拿著小籃子,有的拿著碗,一邊耐心的排著隊,一邊聊著相關的八卦。
如今最熱鬨的八卦就是王東殺妻案,隨著他們的討論,連帶著勤豐集團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知名度一路狂飆。
可以說,一夜之間家喻戶曉。
豆腐就買勤豐牌!
醬油就買勤豐牌!
綿白糖就買勤豐牌!
門口的牌子寫著勤豐豆製品一律打七折,為期三天。
寧嫣就坐在對麵國營飯店裡,看著一個個顧客進去,又一個個拎著豆製品出來,都買了好多。
占便宜的好機會怎麼能錯過?
就算沒想買的人,看到這樣的盛況也忍不住跑過來排隊購買。
感覺不買就錯過了一個億。
坐在寧嫣對麵的牛支書非常高興,“寧嫣,一切都都很順利,大家重新接受了我們的產品。”
來之前他患得患失,生怕沒法挽回,這會兒親眼見到客似雲來,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實地。
寧嫣一點都不意外,雙管齊下的情況下,能差到哪裡去?
“快年底了,多換點東西,米油麵是必需品,肉也多備點,我打算小年夜搞一波三廠大聯歡,熱熱鬨鬨,衝一衝晦氣。”
“行。”牛支書也覺得最近太晦氣了,“那多搞點獎品,激勵一下士氣。”
寧嫣想起一事,“多備幾份豐厚的年禮,這次芳姐她們幫了大忙。”
牛支書對她是心服口服,“我知道了,你當初安排這些女知青進入各單位,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這些人平時不顯,但關鍵時刻就是一支奇兵。
寧嫣不禁失笑,“我又不是神仙,隻是習慣性的留一手。”
牛支書自歎不如,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你有沒有特彆想要的?”當獎品送給她。
“彩電,不過這玩意不好搞,隨緣。”寧嫣不是太在意,黑白電視機就放在村民活動中心,每天晚上無數人湧過去看電視。
她就去過一次,全是人頭,黑壓壓的一片,她直接閃人了。
“給集團添一批器材吧,像收錄機,自行車,廣播,這些辦公都需要。”
牛支書自從見識到收錄機的巨大威力後,就惦記上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關鍵時刻很管用。”
兩碗熱氣騰騰的辣醬麵送了上來,還加了一個荷包蛋。
寧嫣愉快的拿起筷子吃起來,真香。
正埋頭乾飯,兩個年輕男女走進飯店,隨意挑了一個位置,點了四道菜。
寧嫣的動作一頓,居然是侯辰和阿惠。
牛支書也聽到了,苦著臉看向寧嫣,這也太巧了吧,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寧嫣微微搖頭,不去。
“辰哥,我們的婚事到底什麼時候辦呀?我媽都在問我了。”
侯辰的聲音低沉,“再等等吧,最近我家裡氣氛不大好,等我父母情緒緩過來了再辦。”
“可是……”阿惠滿麵愁容,向來順風順水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順。
本來說好了年底辦婚事,要大辦,熱熱鬨鬨的辦。
可現在,小姑子出了事,未來公婆的心情不好,婚事提都沒提。
作為女方,她再著急也不能去問未來公婆呀。
侯辰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我會跟伯父伯母打聲招呼,一切我來扛,你彆擔心。”
阿惠心裡甜滋滋的,這男人英俊又貼心,家世又好,滿足了她對男人的一切幻想。
“辰哥,你對我真好。”
侯辰心情不好,但對女友挺有耐心,哄了一會兒就將人哄高興了。
他四處張望,無意中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神情僵了僵。
她怎麼在這裡?
阿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色一變,“怎麼哪哪都能遇到你?你這是在跟蹤我們?”
彆人是沒有自我意識,而這姑娘自我意識過剩,總覺得世界是圍著她轉的。
寧嫣可不慣著她,“我們先來的,什麼叫先來後到,你連常識都沒有?”
阿惠噎著了,不甘心的瞪著她,忽然眼珠一轉,“你的眼光好差,居然挑這種又醜又老的男人,圖什麼呀?”
孤男寡女一起吃飯,能是什麼關係?還用說嗎?
“噗。”牛支書嚇的嗆著了,“我們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這位女同誌,你隨意給人扣帽子,真的不行啊。”
阿惠隻挑自己想聽的話聽,不想聽的直接無視,“我明白了,你就圖他有權啊,他都能當你爹了……”
牛支書已經放棄跟她講道理了,“寧總,她腦子是不是也有毛病?我們怎麼老遇到這種人?”
其實,他更想說,侯書記身邊怎麼總有這種非正常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