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不知所措, 茫然四顧,寧總怎麼會來?
許珍最淡定,趕緊跑過去, “您怎麼來了?我們正在吃飯, 您吃過了嗎?要不一起?”
寧嫣拿出一些資料, “不了,我順路把這些給你送來,你們繼續吃, 我走了。”
她來去如風,沒有多耽擱。
許珍收下來不及細看,“謝謝寧總, 我送您。”
寧嫣走到院門口, 回首微微一笑,“對了, 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騙子。”
許家人:……
許大哥:……暴擊!
等寧嫣一走, 許家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許父一巴掌拍中許大哥的後背,氣咧咧的開罵,“讓你背後說人壞話,讓你嘴上沒把門, 看吧,全被聽到了。”
這混賬東西沒有自知之明, 連寧總都敢編排。
許大哥呆呆愣愣的,他後悔的不行,恨不得將剛才的話都收回去。
他沒想到這麼巧,氣極敗壞的大叫, “為什麼不關院門?”
許大嫂都有些嫌棄他,不怪他自己,怪門嘍?“村裡誰家吃飯關門?都開的敞亮,是你口無遮攔。”
許大哥想到寧嫣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有那一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寧總會不會開除我?”
許珍見他慫成一團,嘴角直抽抽,剛才的威風哪裡去了?“不會,她不屑跟你這種小人物一般計較。”
許大哥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後不樂意的嘟囔,“是,我是小人物,她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這語氣很是不痛快,許母拿起擀麵杖揮了過去,“你還說?我看你這兔崽子是欠揍。”
許大哥四處逃竄,鬼哭狼嚎,但這一回,誰都沒有上前阻止。
就連許大嫂都不想幫他,皮癢了,揍一頓讓他清醒些。
寧總是他能詆毀的?要是傳出去,他就完蛋了,不用寧總說什麼,其他人就能修理他。
許母跑的氣喘籲籲才停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寧總可不是好脾氣的人,你在她麵前算是露臉了,這輩子是彆指望升職加工資,以後老實點吧。”
許大哥一直想露臉,但不是這種露臉啊,他快要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妹妹,你幫我求求情。”
彆看他在背後瞎bb,但在寧嫣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特彆渺小,特彆緊張。
許珍跟他兄妹一場,最了解他,心比天高。“大哥,你沒本事,卻脾氣大,當一輩子職工反而是一件好事。”
當領導哪是那麼當的?要麼有一技之才,要麼有一定的實力。
在寧嫣的帶領下,管理層的水平突出猛進。
“你……”許大哥氣紅了臉,沒本事?這是對他的汙蔑,“我想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許父看著兒子這模樣,忍不住歎氣,沒有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阿珍說的對,踏踏實實的做事,少想些有的沒的。”
不光他這麼說,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把許大哥氣的夠嗆。
許二哥走了過來,“妹妹,寧總給了你什麼?”
許珍還沒有看呢,輕輕打開一看,嘴角微翹,“是工作日誌,在滬市時我們都要寫,寫完上交給她,她會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寫批示。”
寧嫣太忙了,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跟他們交流,但不是每天的日誌都會還給他們。
許二哥好奇萬分,湊過去看了幾眼,不禁羨慕了。
寧總的親筆批示啊,給出中肯的評價和意見,甚至有指點。
這算是一對一的開小灶吧?
“給我幾頁吧。”
許珍不假思索的拒絕,“借你看幾天行,給你不行,這是我的工作日誌。”
這麼珍貴又有紀念價值的東西,怎麼可能送人?
她越來越有主見,有自己的想法,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許家人終於意識到,她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卑的許珍。
寧嫣給馬大誌和程海棠都送去了,沒有多聊,又轉去每個廠都轉了轉。
她的合同帶回來後,24小時三班倒,機器一刻都不休息,乾的熱火朝天。
工人們個個精神抖擻,滿心的歡喜。
越忙說明收益好,他們年底就能有一筆豐厚的年終獎。
寧嫣每一個廠都看過去了,跟各廠的領導聊了聊,又轉去了飼料廠和豬舍。
寧嫣認真查看情況,兩邊迥異的豬相比較,喂飼料的明顯更大一圈。
每一頭豬舍前都有一份稱重記錄,對比鮮明。
負責人陪著她一一看過去,請示道,“寧總,快要出欄了,您打算怎麼操作?”
寧嫣略一思索,“出欄當天,我請縣裡的領導過來親眼見證這一刻,你們的飼養手冊和總結報告都準備好。”
“好的。”
除此之外,寧嫣還打算請來記者,做一個正麵的報道。
她得找找人,看有沒有關係。
寧嫣特意挑了周日,把在縣城工作的女知青都約到國營飯店聚餐。
“寧嫣。”來的最早的是芳姐三人,她們在知青辦工作。
寧嫣招呼她們坐下來,“最近忙嗎?”
芳姐幾人都打扮的體體麵麵,已經有了女乾部的模樣,“忙,知青一批批的下鄉,但也有人千方百計回去的。”
“哎,真羨慕那些回城的人呀。”
“比起彆人,我們已經算是幸運兒了。”
在縣城有一份體麵的工作,不用下地,工資就能讓她們過的很滋潤。
“對了,有知青指名要去勤豐大隊,你們名聲在外了,哈哈哈。”
寧嫣挑了挑眉,“我們已經征地了,不收知青。”
“知道,被打回去了,知青就要求離你們最近的村子,可以報考你們的單位。”
雖然她們已經離開勤豐大隊,但勤豐集團越好,她們越有底氣。
寧嫣就是她們的底氣,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找她就對了。
這關係是相輔相成,相互成就的。
大家陸陸續續來了,寧嫣送了每人一份伴手禮,請她們吃上一碗荷包蛋麵,這已經是很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