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豐集團大門外, 隱蔽處停著一輛小車,柳清清姑侄倆眼巴巴的看著窗外。
柳寶成有些糾結,“小姑, 親人相認是好事, 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寧嫣再厲害,也得聽父母的話。”
難道寧嫣還能反駁父母?不許父母認親?彆開玩笑了。
他本來對寧嫣沒有什麼意見, 但天天聽著妻子的枕頭風, 對寧嫣有了不喜。
“你懂什麼?”柳清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還不是為了他嗎?
寧嫣的威脅還曆曆在目,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
“你記住, 彆接近寧家人,除非我允許。”寧嫣的手段厲害著呢。
柳寶成還是不明白,但他知道小姑不會害他的, “知道了,彩凰不會有事吧,她都懷孕了。”
柳清清眯了眯眼,她讓王彩凰過去是探探路,看看寧家的反應, 再決定下一步。
要是說動了寧瀚海夫妻, 那寧嫣的威脅也不必擔心,有長輩壓製呢。
她和柳寶成都不能露麵, 王彩凰……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撇清關係舍棄。
對她來說, 王彩凰這個侄媳婦像綠頭蒼蠅,怪惡心人的。
要不是侄子一片癡心,她真想將人轟走。
門口出出進進的人很多, 都是走親戚的,勤豐大隊早就不同昔,村民們可受歡迎了,來攀親的多不勝數。
不知過了多久,柳寶成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激動的拉開車門衝出去。
“彩凰,彩凰,這是怎麼了?”
怎麼被人抬了出來?是肚子疼嗎?
保安小心翼翼的將人放下,不等王彩凰哭訴,就義正言辭的說道,“都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肯自食其力,非要耍上不了台麵的手段,我們寧總太善良了,要我說啊,勒索五百塊夠入刑了。”
柳寶成:……他在說什麼,怎麼一個字都沒聽懂。
保安揚聲大叫,“大家都記住這張臉,她叫王彩凰,文工團的,被我們勤豐集團列入黑名單,永遠不許再踏入一步。”
大家都盯著王彩凰看,王彩凰隻覺得全身的血液直往腦門衝。
有人忍不住吐槽,“這是缺了大德,也不怕生個孩子沒□□嗎?”
他們也是來攀親的,但都客客氣氣,極儘討好能事,哪像這女人呀,上門勒索?
王彩凰氣的吐血,“我什麼都沒做,是被坑了!你們這些傻子知道個屁!”
“嗬嗬,你才傻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柳寶成拖著妻子就走,塞進車子裡揚長而去。
柳清清聽完王彩凰的話,神情極為複雜,“你是說,寧瀚海夫妻都不信你?寧家的孩子都害你?”
王彩凰都氣哭了,“對,沒有一個好人!”
柳清清眉頭緊皺,“那楊柳這個人如何?”
王彩凰是帶著任務進去的,一直在觀察寧家人,“耳根子軟,容易被身邊的人左右,她最信任寧瀚海,全聽男人的。”
耳根子軟是好事,柳清清心裡一動,隻要在寧瀚海夫妻身上多下功夫就行。
誰會嫌得力的親戚多呢?是吧?這本是互助互利。
“她跟寧嫣的關係如何?”
她想知道,楊柳能壓製寧嫣嗎?
王彩凰微微搖頭,“很不一般,母女倆沒有那種親昵勁,倒是……寧瀚海跟寧嫣父女倆感情不錯。”
柳清清眼睛一亮,有門!“寧嫣很聽她爸的話?”
“倒過來。”王彩凰覺得寧家很奇葩,寧嫣在家裡的地位舉足輕重,不光弟弟妹妹維護,本該一家之主的寧瀚海任由寧嫣發號司令。
柳清清:……這就難了。
柳寶成不禁愣住了,“怎麼會倒過來?是不是弄錯了?”
柳清清悠悠的聲音響起,“在單位,寧瀚海是寧嫣的下屬。”
“那就沒戲了?”
柳清清按了按腦門,“讓我想想,再想想。”
還沒等她想出來,就接到勤豐集團的公函,通報王彩凰在勤豐集團大鬨索要錢財一事,要求王彩凰的單位對此做出相應的說明。
什麼叫相應的說明?就是變相的要求一個合情合理的懲罰結果。
柳清清立馬明白,這是來自寧嫣的反擊!
她沒有私下解決,而是用堂而皇之的方式公告天下,要求懲罰王彩凰。
這一招太狠了,不光王彩凰受處分,就連柳清清也受了牽連。
誰讓柳清清是王彩凰的上級呢?
這狠狠打了柳清清的臉,也打掉了她心中的幻想。
寧嫣,在用她獨特的方式告訴所有人,她認,才是親戚。
她不認,什麼屁都不是。
她背後有一個勤豐集團作依仗,影響力很大,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著十足的份量。
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年輕姑娘,是要吃大虧的。
寧嫣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也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迅速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這一年,她大半的精力都花在建新廠上,一個高粱酒廠,一個味精廠。
配方她有,建廠房也有經驗,但管理層有些跟不下,沒有出挑的人選,她就點了兩個副廠長,加油班的王海洋,原先被調去了飼料廠當副廠長,這會兒將他調來當高粱酒廠的副廠長。
而他原來的空位由加油班第二期的學員,女知青孫海麗頂上。
至於味精廠的副廠長,她挑中了一個軍嫂,周彤彤,後來考進來的,招聘考試麵試筆試都第一,表現亮眼,進入了寧嫣的視線,性格風風火火的,出身軍人世家,很有衝勁,是加油班第三期的學員。
寧嫣兼任兩個廠的廠長,手把手的教他們,讓他們能快速的接手。
除此之外,寧嫣在去年從江處長手裡拿到了那一批實驗設備,在辦公樓的五樓整了一個小實驗室,就供她一個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