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白骨幾乎沒有完好的,有些被折斷,也有些被壓扁碾碎,還有的……上麵留下許許多多的牙印。
而這石室的石壁上,一道道細碎平行的黑色痕跡,間或完整不完整的手印,淮素不知道那些是什麼,卻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
周圍的地麵牆麵上,還有一些噴灑的黑色痕跡,這些淮素略有猜測——這是血漬吧?
那和它相同顏色的那些黑色痕跡,也是血?可這些血漬是如何造成的?
知道如何造成的穆清睿兄妹倆都誌同道合的閉口不言——那是活人在牆壁上撓出來血痕!
“看樣子,是有人把他們活著騙進來,然後用炸藥炸碎了入口,讓他們活活餓死在這裡麵……”嚴沛忍不住分析了一下。
“是誰乾的?”淮素覺得喉頭有些乾癢。
“能把所有人都騙進來的,隻有一個可能。”穆清妙道。
那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回歸故國,奪取皇位的王子。
“也許這個永遠無法實現的願望徹底逼瘋了這位王子。”令他在晚年做出了拉所有人陪葬的瘋狂舉動。
“淮姑娘,不然你先離開吧?我讓妙兒陪你。”穆清睿開口了。
淮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狠狠的搖搖頭:“不必了,做事總是要有始有終的。”後麵還有很多分岔口,這活向導她不乾誰乾。
繞開這些白骨與血漬,一行人繼續往後走,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裡也全是白骨與血漬,展現著當年被活著關入墓穴中的人們的慘烈。
期間偶有分叉,引向其他地方,淮素根本不想再裝作走錯路的樣子,帶著幾人一路走到最後麵。
這第二間墓室應當是用來放置死者的常用物品的,一張石質案幾,後麵一張大大的石椅,一如生前,本來應當是放在桌子上精美的器物被泄憤一般的砸在地上,被踩踏碾碎。
這間石室的左邊後麵右邊各有一條通道,按照習慣,左邊應當是死者的姬妾奴隸所做的人殉,他們會被活著封入棺材中,使用特殊手段保證屍體經年不腐,右邊的石室應當是死者的生前的寶物。
最裡麵那間石室便是主人的墓穴了。
按理來說,那根權杖如果被帶到了墓室中,要麼就是在幾人現在所在的石室,要麼就是在主人的墓穴中。
這間石室裡的東西雖然精巧,拿出去能賣不少錢,不過都沒有一件是權杖樣式的。
“看樣子,東西就是在裡麵的石室裡了?”淮素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道。
這一道石室上竟然還布置了機關,嚴沛默不作聲的走上去拆機關。
沒過一會,石室的門轟鳴著打開,穆清睿抬腳便進,快些把東西拿走離開此處,也免得淮素被她強撐的這口氣給憋死。
雖然穆清睿很欣賞淮素的堅持與韌勁,可是淮素怎麼總是把她的韌勁用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沒見過這種慘象因而害怕也不奇怪,乾嘛一定要強撐呢?
見穆清睿動了,淮素急急的跟在穆清睿身後,表麵上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眼睛卻死死盯著穆清睿被腰帶掐的纖細的腰,盯哪她都怕什麼恐怖的玩意兒和她麵麵相覷,看穆清睿後背總不會這樣了吧!
果然沒什麼可怕的,裡麵隻有一具靠在牆邊的屍體而已,完整的,沒有任何損傷和咬痕的,隻有心口紮著一隻權杖的,死的十分乾脆利落的屍體!
淮素狠狠鬆了口氣。
骨頭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那就是大祭司的權杖?”嚴沛問。
權杖的樣子穆清睿幾人也沒有看過,隻是看過手繪的模樣,形狀是符合的。
不過這隻權杖應該久經風霜,下端的木頭已經腐爛了大半,隻剩下一點點依靠著骨頭的堅韌還斜立著,上端金屬的裝飾部分長滿了鐵鏽,隻能勉強看出它的形狀,從除此之外,還能夠推斷出,那些金屬部分應該是銅製的——鏽漬是綠色的,她初中化學學的還行。
這位晚年瘋狂的王子,在將所有人騙進來,並且用炸藥炸毀了唯一的出口之後,在那些人反應過來之前,關閉了石室的門,用這隻權杖結果了自己的生命。
回去的路由穆清睿帶路,本來就不是很複雜的石室,這位王子晚年也沒有更多的人力物力去修建規模更大的墓室了,淮素帶著走過一遍,穆清睿自然就記住路了。
淮素還是老樣子,一路牽著穆清妙的手,繼續盯著穆清睿纖細卻有力的腰,目不斜視的衝出了墓室。
走出那扇被炸裂的大門,淮素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握住穆清妙的手似乎有些用力,都擠出了幾道應缺血而導致白印。
穆清妙不在意的甩甩手,沒好意思告訴淮素,她剛才盯著穆清睿的表情,眼神真的很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