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魏源,似乎不想打,並且對此十分惱怒。
穆清睿閉目沉思,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等了許久,一個黑色緊身衣的男人從穆清睿房間的窗戶鑽了進來。
“穆世子,找我有何事?”
“許營首。”穆清睿將一遝資料扔到了桌子上。
衛德營的許瑁許營首看了穆清睿一眼,接著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許瑁額頭冒出些許冷汗:“穆世子,你認真的?這魏源可是你穆家的人,你不自己清理門戶,就不怕禦史彈劾你餘下不嚴?”
“證據已經給你了,你想怎麼做,你自便就是。”
許瑁又看了穆清睿一眼,見穆清睿真的打算把魏源交給他解決,他也不說二話,拿了資料就走。
穆清睿把這麼大個功勞給他,傻子才不接。
等許營首離開,穆清睿又等了一會,另一名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人走上前來,半跪在地:“世子。”
穆清睿輕輕“嗯”了一聲:“東西……找到了?”
“是。”黑衣將一個包袱送上,放在穆清睿身前。
穆清睿輕輕掀開包袱,裡麵是聶氏之前藏起來的江波殺良冒功的證據,以及在江波家發現的穆英展的武器,一杆刻著穆字的銀槍的槍頭。
之前他們收拾戰場的時候沒有找到穆英展的槍,本以為是被梁朝搶走了
“所有黑衣,全部出動,務必把人給我盯得死死的,如果江家有一個人逃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是!”
過了幾天,衛德營突然出動,把魏家團團圍了起來。
把周圍左右鄰居都嚇了一跳。
誰都知道衛德營就是皇帝的密探,被衛德營圍住,哪怕是被冤枉的,也得脫層皮。
而上一次衛德營這麼出動,似乎還是在駱王被爆謀反的時候。
一時間城中有些人心惶惶。他們連魏源到底做了什麼北圍了都不知道。
江波心中的慌亂尤其重。他是真的有很大的把柄,就怕下一刻衛德營把他家也給圍了。
江波家就住在魏源府邸不遠處,裡麵的尖叫吵鬨聲從早到晚一刻未停,血腥氣也逐漸彌漫出來。
江波忍不住握了握拳,盤算了一下,雖然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但總比被衛德營圍著再也走不了要好。
江波再收拾了一波東西,悄悄翻牆翻出了門。
走了沒一會,江波悄悄從城門一處隱蔽的破口出了城。
又往外跑了沒一會,江波從樹林中牽出一匹馬來。
翻身上馬,江波狠狠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一個手持一柄銀/槍的人影出現在江波前進的道路上。
江波渾身一僵——穆清睿。
“江將軍,你要去哪?”穆清睿問。
江波扯扯嘴角:“有、有些私事,穆世子在這裡有何貴乾?”
“送閣下上路,去給穆英展賠罪。”
江波駭然,驅馬就要逃,穆清睿手中銀槍一抖,槍杆直接掃在江波身下的馬腿上。
一陣哀鳴,江波的馬重重摔倒在地,江波一個滾身,翻身站了起來。
“穆清睿,擅殺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嗎?!”江波根本沒有和穆清睿戰鬥的**,可他也不敢逃。不敢把後背暴露給穆清睿。
他鏗的一聲拔出長劍,警惕著穆清睿。
江波年紀大了,雖然也是血海裡拚殺出來的,可比起以武力見長還年輕力壯的穆清睿,還真不是對手。
江波手微微顫抖,穆清睿卻不管他的緊張,見江波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一□□出。
江波連忙格擋,可惜穆清睿的力氣極大,明明是江波主動出手格擋,卻反被穆清睿的力氣反震,江波的劍被彈飛了出去。
銀槍被磕了一下,速度卻絲毫不見,狠狠一槍直接刺破江波的皮膚刺斷他的肋骨,刺破他的心臟,將他狠狠釘在樹上。
鮮血從江波的胸口泊泊流出,江波渾身顫抖著,眼中依舊留戀著不想死去。
“你的妻子兒女,也會去陪你的。”穆清睿不含絲毫煙火氣的對江波說。
江波設這個局,就是為了把他的妻子和孩子摘出去,沒想到穆清睿竟然不肯放過他們。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穆清睿,滿臉祈求,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穆清睿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看著江波在驚恐中逐漸沒有了氣息
穆清睿微微用力,將自己的槍拔了出來,手腕一抖,將槍頭的血抖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穆清睿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路過魏源家,遇到了許瑁。
“穆世子?這麼大晚上的,你不在家裡休息,跑出來乾嘛?”許瑁有些煩躁的問。
“許營首是遇到什麼問題了?”穆清睿看了魏家的大門一眼。
許瑁有些焦躁:“沒什麼。”
聽到許瑁這麼說,穆清睿又掃了魏家一眼,轉身回家了。
見到穆清睿離開,許瑁的臉再一次沉了下去:“魏源呢?還沒找到?!”許瑁惡狠狠的問下屬。
下屬有些戰戰兢兢的道:“營首,在魏家府邸中,找到了一條密道。”
“那還不快去追!”
“是!”
魏源在密林中瘋狂逃竄。魏源在決定與駱王、與梁朝攜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江波的倉皇逃竄不同,魏家剛被衛德營圍上,魏源就立刻從密道中逃離。
逃了沒一會,他便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見到了他的目標——司廣。
“大人。”司廣沉默的應了一聲。
“去梁朝的路你摸清了嗎?”魏源看都沒看司廣一眼,走到司廣身邊的馬旁,隨意的整理了一下馬鞍,就要上馬。
“摸清了。”司廣問一句答一句。
“好,那我們立刻就走。”魏源翻身上馬。
“我不想走,大人。”司廣卻沒有動,隻回了一句。
魏源一愣:“你說什麼?”
“大人,我是晉朝人。我不想去做梁朝的狗。”
“你什麼意思?!”魏源爆喝一聲。
“您帶過來的那位姑娘說的有道理,知道這樣一條隱秘的來往晉梁的路,我能富貴榮華幾十年,我不想再為您出生入死了。”
“你還記不記得是我把你從死人堆裡拖出來的!”
“這些年我為您賺了那麼多錢,也該夠還您的救命之恩了。”司廣繼續麵無表情。
魏源怒氣直衝腦門,好在他還想得起來自己現在的目的,身後還有一堆人追著他:“你想自立門戶,好,我答應你。我這裡還有一些銀票,就當是酬謝你這些年的辛苦。隻要你把我送到梁朝,我們從此一筆勾銷。”說著他把包袱扔到了司廣身上。
“……那位姑娘還有句話說的也對。”司廣沒有接銀票,任由它打在自己身上。
魏源心中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那樣隱秘的路,本來就該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不得不讓彆人知道,至少那樣的人應該在我的掌控之中。”
魏源聽司廣這麼說,心臟立刻劇烈的跳動起來,身後嗚的傳來破空聲,他猛地一個轉身,儘全力避開身後襲來的攻擊。
隻可惜已經遲了。
厚重的大刀狠狠砍下,下一秒,就要將魏源一刀兩斷。
一根細的在夜晚都看不清的套索無聲的飛了出來,直接將司廣的刀纏住。
套索用力繃直,司廣的刀寸步難行。明明是纖細的似乎用手就能扯斷的絲線卻無比堅硬,大砍刀在套索上拚命切割,卻連一道白印都留不下來。
“誰?!”魏源雖然獲救,卻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能出現在這種隱秘的地方,誰知道是敵是友。
魏源扭頭看去,就看見了淮素正在與司廣對峙。
“是你?!”魏源目眥欲裂,早知道淮素有識路找人的本事,但是沒想到,她的本事竟然這麼大!
“我的官人一心為他的族人報仇,為此他可以把你讓給衛德營的人。”淮素按下機關,將那柄砍刀扯斷,接著再慢條斯理的換上另一根,對準了魏源。
“可我,卻記得有人要殺我的官人的仇。”
魏源轉身就要逃,然後就被淮素死死綁住,狠狠拽下馬來。
接著淮素轉身看向司廣:“你呢?你想如何?是殺了我和魏源,還是就此離開,當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