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2 / 2)

“彆直接過去,以免被她發現我們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也是。淮素點點頭:“那我換一個地方。”

穆清睿去見湯壽,而淮素則繞了個小圈,走到另外一邊,穆清妙已經甩脫了明紫,依舊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

看到淮素,穆清妙快手快腳的走過來,一臉晦氣的表情:“那個明紫什麼情況!”

淮素悄悄把偷聽到的事和穆清妙說了。

穆清妙翻了翻白眼:“莫名其妙!”

淮素看了一眼地圖,發現這麼一會功夫穆清睿已經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談了什麼。

不過淮素也不急,回去問穆清睿就是。

“我們也走吧。”淮素抬頭看了一眼那塔樓,上麵已經有人出現,給梁家的小廝丫鬟指路把迷路在梅園裡的人一個一個的請出去了。

不用旁人引領,淮素和穆清妙就出了門,宴席上已經坐了不少人,淮素和穆清妙被侍女引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雖然不想再關注明紫,不過運氣十分不好的是,淮素進宴席的時候正好路過,明紫坐在宴席的最外圍。

她有些萎靡,臉上敷了厚厚的妝,用以掩蓋紅腫的雙目,對身旁與她交談女子置若罔聞,無意中看見熟悉的正紅色繡寶相花紋樣的褙子,仿佛觸動了什麼機關一般,猛地抬起頭來。

淮素徑直穿過明紫桌旁,對於明紫怨懟的眼神就當沒感覺到。

“你說……她是會找你麻煩,還是找我麻煩?”穆清妙也是被敵視的對象,不過她就更不在意了,反而饒有興趣的和淮素打賭。

“這有什麼好玩的。”淮素瞪穆清妙。

穆清妙嘿嘿一樂:“參加宴會很無聊啊。”

“堅持一下,快結束了。你要不適應,就裝淑女!”未婚的淑女可以不說話,隻要低頭裝害羞就行!

裝淑女更累好吧!穆清妙翻白眼。

終於憋到即將宵禁,酒席也即將結束,淮素與穆清妙二人在董夫人的陪同下等來了穆家的馬車。

“以後有時間再來玩。”董夫人客套挽留了兩句,就將人送進了馬車。

穆清睿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好大的酒氣!”淮素捂著鼻尖:“不是說少喝些嗎?”

“遇到舊友,有些放縱。”

穆清睿嘴角掛著愜意的笑,他沒告訴淮素的是,他確實是遇到舊友了,不過喝這麼多卻是為了灌醉湯壽。

因為即將開宴,湯壽與穆清睿幾乎是前後腳進的宴會廳。

這二人一直都是年輕人中一文一武的領頭羊一樣的人物,眾人對這二人到底誰強誰弱早就很好奇了,隻是穆清睿極少回京,就算回京也因為各種瑣事或是守孝等理由出不得門。

如今總算有機會看二人同台,不免有好事之人攛掇二人比試一番。

恰巧穆清睿那位舊友十分看不上湯壽,他知道穆清睿不是那種隻知道看兵書打仗的粗人,就提議行令,還用言語擠兌湯壽“都是男人,當然要大碗喝酒;你一個堂堂進士及第,行令已經是偏袒你了,總不能還要像個娘們一樣用小酒盅吧?”

湯壽本不是受不得激的性子,隻是他和穆清睿的妻子都是明毅的女兒,可一個端莊大氣不卑不亢,一個卻十分小家子氣——明明小時候淮素才是那個內斂羞澀孩子氣,事事被明紫比下去;明紫卻是明豔外向的,怎麼過了幾年,就都變了呢?

更何況淮素曾經差點就是他的妻子了……

湯壽腦子一熱,也確實沒覺得穆清睿能有多少文化,卷著袖子就要和穆清睿比一比。

比起湯壽這樣從小四書五經讀著,嚴師益友教著的書香門第,穆清睿的文采可能是要比他略差一些,不過行令也不止是比拚文采,為了助興,也有不少其他項目。為了和湯壽、穆清睿這樣的俊傑彆一彆苗頭,又不少年輕文士也要來摻一腳。

招呼永安伯府的小廝拿來一個長柄湯匙和一隻盤子,將湯匙置於盤中心,讓幾人依次轉動湯匙,湯匙指向誰,便要按照規則續令,續不上便要罰酒。

其他人轉動湯匙的時候沒辦法把握最終方向,可穆清睿自幼習武,手極穩,除開先前兩回沒經驗略有偏移,之後轉動湯匙十回有八回是指向湯壽的。

湯壽文采再好,也架不住這麼明目張膽的針對,倒也有看不上穆清睿武將身份想要幫一幫湯壽的,可他們又沒有穆清睿手穩,就算湯匙指向了穆清睿,他也不怕,他肚子裡的墨水可也不少,偶爾一兩句沒接上,一碗白酒下肚他什麼事沒有,湯壽差點沒喝趴桌底去。

最終穆清睿大獲全勝,把這群文人全喝趴下了。

不管湯壽和明紫最後說的那席話是為了氣明紫故意所說,還是真的後悔了,穆清睿都不打算饒過他,既然當初為了自己的仕途拋棄淮素,現在哪來的臉覬覦彆人的妻子?

淮素不知道男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穆清睿頗有些興致高昂的樣子,也不管還沒回家了,直接問穆清睿:“湯壽找你什麼事?”

“他湯家當初為了駱王搜羅了不少人的把柄,如今駱王之事讓湯家成功逃脫,卻也沒有了以往的權勢,那些知道他搜集了自家把柄的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若湯至還是那位中書省左丞相,有這些把柄還沒什麼,可湯家現在隻有湯壽這位中書舍人——哦不對,湯壽現在是正五品工部營繕清吏司員外郎了。

隻是中書舍人雖然是七品,可中書省任職,主職是為皇帝草擬奏章,可以近距離參與政務,職務不高卻極為重要且清貴;而工部營繕清吏司員外郎說起來是正五品,但其實就是個修房子的,非常忙碌,卻沒什麼油水,更沒什麼權力,湯壽這回是屬於明升暗降了。

本就被打壓,周圍還有人虎視眈眈,就算是湯壽,他也有些吃不消了,為此他希望用湯家此前收集的一些把柄,尤其是想向穆家伸手的那些人的把柄來換取一個外任的機會。

“他就這麼直白的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淮素很好奇,直接暴露自己的底牌,湯壽是不知道怎麼談生意不成?

“當然不。”穆清睿搖了搖頭,不過湯壽屬於困獸,對於穆清睿來說,他的底牌好摸的很。

淮素了然,難怪湯壽不能直接找穆清睿,這簡直就是在告訴那些盯著湯家的家夥——看,我要拿你們的把柄和穆清睿做交易啦。

倒是女眷之間不必擔憂,反正誰都知道淮素和明紫是姐妹,二人是劍拔弩張還是親如一家,彆人都不會懷疑。

“等等,那些人是怎麼知道湯家有他們的把柄的?”淮素突然發現了一個漏洞,扭頭看向穆清睿。

穆清睿歪了歪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淮素:“湯至給我送了那麼大的禮,我不好好回敬一下怎麼行?”

“果然是你。”淮素抿嘴笑。

“你說,我要不要答應湯壽?”穆清睿突然湊近了聞淮素。

淮素被嚇了一跳,她拍了穆清睿一下:“嚇我一跳。”

“你說,我們要不要答應湯壽?”穆清睿卻不肯放過她,又湊近了一些。

淮素想了想:“你想不想答應?”

“我不想。”穆清睿有些孩子氣的道:“那湯壽不是一般人,給他機會他就能爬上來,日後要是再想把人打壓下去,太難了。”

“那就不給。”淮素笑吟吟的道:“我幫你盯著那些有可能出手的家夥,就不信那個家夥不會露出破綻。”

穆清睿先是露出一個笑容,接著又微微一收:“這麼盯人是不是太辛苦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很枯燥。

穆清睿沉思:“……算了,他外任至少要九年,就放過他吧。”他可舍不得淮素這麼辛苦。

淮素看著一臉沉思的穆清睿,後知後覺的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穆清睿看了淮素一眼,他可是海量,大婚那天都沒喝醉,還有什麼情形能讓他喝醉?

好吧,穆清睿喝醉了。淮素揉了揉額頭從懷裡摸了一瓶醒酒藥出來,本來是為她自己準備的,她喝醉了後有些藏不住本性,有些霸道,害怕嚇到這些溫婉的大家閨秀們,淮素就準備了醒酒藥,沒想到自己沒用上,倒是穆清睿先用上了。

“我沒有醉。”穆清睿皺了皺眉頭,手快的將淮素手中的瓷瓶搶了過來。

“你沒醉,沒醉。”淮素敷衍著,伸手想去把醒酒藥搶回來,穆清睿見淮素竟然想搶他手中的東西,手指一轉,瓷瓶就在他手中靈活的跳動起來,輕輕避開了淮素的手。

淮素搶了幾回都沒搶到,沒了耐心,整個人都壓在穆清睿身上,試圖用體重控製他的身體,縮小他的行動範圍。

“咳咳。”一聲突兀的乾咳聲,穆清妙的聲音陰森森的插了進來:“我還在啊,你們是不是要收斂點。”

淮素臉唰的就紅了,連忙回去坐好。

穆清睿倒是真的有些醉了,非但不像往常那般,還頗有些得意的看著一臉羞澀的淮素。

除了行為略比之前幼稚一些,穆清睿的行動依舊十分穩,一點也不像是醉酒的人,回到家之後還能十分沉穩的和宣平侯夫婦請安,和父母聊了會天之後,還能恭恭敬敬的退下,和淮素一起回到自己的院子。

不過等進了院子,周圍再沒有外人之後,穆清睿就直接一把將淮素抱住,在她耳邊輕輕念道:“素素,我比湯壽如何?”

不僅喝醉了,還知道吃醋了……淮素嘴角微微翹起,在穆清睿懷裡轉了個身回抱住穆清睿:“湯壽那是個什麼東西,他也配和你比?”

“再說一遍我聽聽?”

“你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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