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手下的人的忠誠度有所懷疑,但也並非什麼事都無法交給他們做。
安室透接到朗姆的命令阻止公安的行動時,當即就是眉頭一挑。讓公安臥底阻止公安,這可不就巧了嗎?
他思忖著,朗姆把這中任務交給他,到底是真的想要他去辦事還是想試探他?亦或是兩者都有?他要是放水,又該怎麼放水才不會引起組織的懷疑?
但是現如今的重點還不是這個。
之前阪口安吾給他透露,這一次他們打算把黑衣組織的BOSS釣出來,所以最近可能會有大動作。
安室透在思考這次到底是不是他說的大動作。
如果這次是打算把黑衣組織一網打儘,那麼他的身份暴不暴露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但如果不是,那波本這個身份就還有用,還不能就這樣拋棄。
組織的實驗基地他沒去過幾個,但自從前段時間那份名單暴露出來,警視廳針對黑衣組織做了那麼多大動作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進過一個實驗基地了。
組織以前也並不是沒有拿人體做過實驗,但近來聽說他們已經開始在針對異能力者做人體實驗了。組織一直窺視的與謝野晶子,就是組織針對異能力者的實驗的重要環節。
請君勿死能將瀕死之人完全治愈,是目前組織所知道的距離起死回生最接近的異能力,假設能將她的異能力提取出來,分析出其作用原理,說不定就能夠摸到起死回生的界限。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不過黑衣組織本就不是什麼慈善組織,哪怕隻是猜測,這些瘋狂的家夥也能為了驗證、甚至是實現這些猜測做出喪心病狂的事。
安室透守在公安前往7號實驗基地的路上潛伏著。
僅僅隻是一個與謝野晶子,大概率還釣不出黑衣組織的BOSS,所以異能特務科和公安那邊恐怕還有後手。他趴在高處的狙擊點,通過瞄準鏡看向遠處公路疾馳而來的警用車隊。
既然還要釣出組織的BOSS,這一撥就不能打得太狠了,免得對方不敢露頭。
他一槍射爆了車隊領頭那輛車的輪胎,公路上的車隊立刻緊急避險改道停車。
就讓他來拖延一下這邊的時間,讓組織以為一切儘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好了。剛好他臥底的身份也不會暴露。
安室透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明朗的笑弧。
我可是儘職儘責的在完成組織布置的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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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一個實驗基地,不可能一個連網的地方都沒有,否則萬一哪天基地出了事,消息都沒法傳出去。
與謝野晶子就是仗著這一點,才逼著白大褂男人帶她去了基地僅有一處連網的通訊室。
這個實驗基地的實驗體不隻是她在那間實驗室救下的警員小澤樹,據他所說,這個實驗室是幾個月前新建的,主攻方向就是研究異能力,在這個實驗基地關了不少異能力者,其中不乏警視廳的成員。
公安那邊一直在打擊黑衣組織,其中自然也會有人不幸落入黑衣組織手中。一般的警員黑衣組織會直接下殺手,但異能力者本就稀少,那些隱藏在公安隊伍裡的異能力者被組織發現,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異能力者,還不用他們主動去找,多省事?
強大的異能力者他們隻有逃的份,跑得快的他們又抓不住,能抓到的也就隻有一些異能力其實沒啥大用的。
小澤樹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異能力遊魚讓他能夠在水下呼吸,身體上也會出現一層鱗片加快他的遊速。理所當然的,他的異能力在陸地上其實沒啥用,周圍沒有水域環境,他的異能力等於是個廢的。
之前黑衣組織在他身上做的是異能力激化實驗,不能算失敗,但肯定也不能算成功。與謝野晶子見到他的時候,他幾乎整個人都已經魚化了,異能力激發到這中程度,他自己都沒想過!
但失敗的地方也很明顯,他無法控製。鱗片脫落、鱗下皮膚滲血就不說了,他竟然連視力都跟深海魚類差不多了!當時與謝野晶子站在門邊的時候他根本就看不到,走到他邊上的時候他也看得很模糊,所以才會努力抬頭虛著眼去看。直到與謝野晶子微微彎腰觀察他的情況時,他才勉強認出來這是他曾經見過的與謝野醫生!
在前往通訊室之前,小澤樹先帶與謝野晶子去了關著“實驗品”的地方。原先守在門外的兩個人,被兩人迅速解決。
實驗基地內部大概是信號被屏蔽了,一路上偶爾碰到一兩個人都被他們解決掉了。最開始守在門外的那兩個人可能是因為擔心白大褂男人的安危,所以一直守在門外,也沒來及讓其他人聚集起來圍堵他們。
“實驗品”與之前與謝野晶子被關著的房間在同一片區域,與謝野晶子和小澤樹將所有“實驗品”都放了出來,身上傷口未愈或者因為實驗出現不良異常的,與謝野晶子還十分核善地給這些人來了一通請君勿死一條龍服務。
白大褂男人一邊痛心哀嚎著他的實驗品,一邊被逼著用指紋打開關著這些人的房間的門,一旦他哀嚎的聲音稍微大起來一點,與謝野晶子就會給他來一刀以示威脅。
“以你的身體狀態,估計要多受幾刀再拖幾個小時才會到我的異能力可用的狀態吧。”
白大褂研究員:“……”
他嚇得噤了聲。
被關起來的有警方的人,也有普通人,但無一例外全都是異能力者,哪怕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也比一般人要強一些。這些人一放出來,兩個人的小組頓時變成了十幾個人一大隊。
與謝野晶子鉗製著白大褂研究員,路上遇到的零星幾個黑衣人,全被一隊人當場解決,幾個警員還薅走了他們手裡的槍。接下來一路更是放開了,見了人先開一槍,研究人員直接扔路上,黑衣人再補一槍要害。
公安行事可不是警察,危及到他們和他們中間保護的這些普通人了,他們是可以對敵人實行“先期處置權”的。
一路到達通訊室,原本在通訊室值班的兩個人立刻就被控製了起來。
與謝野晶子看了一下網絡狀態,確定這裡通網後,立刻打開通訊室內計算機的瀏覽器,輸入太宰治交代給她的網址。
網址一登錄,位置信息立刻自動發送了出去。很快,不過五秒的時間,計算機直接黑屏,黑色的屏幕上一串白色還帶外發光的文字尤其醒目——
信息已收到,資料采集中——
沒一會兒,這行大字下麵又出現了一行小的:情報采集完畢將自動恢複計算機初始狀態,恭喜你,與謝野醫生,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撤退了。這是基地線路圖,正在打印中——
這行字下麵就是線路圖,旁邊的打印機自動響了起來。
這中入侵速度,與謝野晶子心裡已經大概有數了。反正不是田山花袋就是田口六藏,都是偵探社的相關人員。
她麵無表情地看完所有內容,從打印機裡拿出新鮮出爐的基地路線圖後,二話不說一個手刀將白大褂研究員打暈,乾淨利落地對一屋子人說道:“路線圖拿到了,我們得趕緊離開,能保證你們都聽從指揮嗎?”
警員的自律性和服從性自不必說,在實驗基地的每一天都在忍受非人的實驗帶來的各中痛苦,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聽指揮就是在找死,一個個都點頭如搗蒜。
實驗基地所有開著的計算機全部陷入黑屏狀態,屏幕上一隻老鼠腦袋在亂舞,腦袋下麵還跟著一行字你們的研究都歸我們啦啦啦!,仿佛中了病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