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更改地點,他們不會設了什麼陷阱吧?”貝爾摩德撩了一把長發,側頭看向一言不發滿臉冷意宛如一座雕像的琴酒,“gin,你覺得呢?”
琴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覺得?我覺得,是敵人就全部解決,沒什麼好覺不覺得。”
心思細膩的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嗯……感覺gin今天心情不好的樣子。”
琴酒沒理她。
雖然他今天心情確實不好,畢竟陪伴了他這麼多年的古董車一朝被炸,還不知道是哪個混蛋乾的。但他慣於喜怒不形於色,也不至於把不高興擺在臉上。
不過貝爾摩德和他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熟人了,又對人的麵部極其了解,發現他心情不好也不奇怪。
話雖這麼說,除了身邊一直跟著的伏特加以外,琴酒跟組織裡所有人的關係都很一般,哪怕貝爾摩德跟他算是熟人,他也不想搭理這種沒必要回答的東西。
“boss?”
男人拄著手杖從沙發上站起,“準備著陸。gin,你跟我下去,rum、vermouth,你們兩個留守直升機,隨時準備接應。”
“是。”
直升機的軟梯在東京塔頂放下,塔內的菲茨傑拉德背著手站在塔的邊緣,隔著玻璃俯瞰著這座異國的城市。
背後傳來的腳步聲並沒有讓他轉過身來,手杖在他身後一步一下地觸擊著地麵,發出規律的聲音。
終於,腳步聲停在了他的身後,“幸會,弗朗西斯團長。”
菲茨傑拉德背對著他,仍然低著頭看著窗外,甚至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覺得這座城市怎麼樣?黑衣組織的……boss。”
話尾的稱呼帶著一絲輕佻,黑衣組織的首領頓了下,問道:“大晚上的,你來東京塔……賞景?”
“光談交易多沒意思。”菲茨傑拉德轉身看向兩人,“就比如說,我現在很好奇你的身份。雖然之前就設想過,你這樣一直躲在後麵的家夥估計不會在我麵前露出真容,不過真的看到了,還是有些失望。”
他踱了兩步,在對方麵前站定,挑剔地說:“我分析過很多做首領的人,包括你,包括森鷗外,你禦下的方式看上去與我差不多——我是指用金錢,畢竟我們都很有錢。但你走的路線又是與森鷗外差不多——本質都是黑。但是怎麼說呢,你身上兼具我們的特點,但都很淺表。”
“無論是用金錢還是恐懼,你都差了那麼點兒,你像個……”
“我不是來聽你扯淡的。”黑衣組織的首領這麼說,“來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吧?你想要什麼,才能把書給我們?”
“你可真是急躁啊。”
琴酒拉開了保險栓將槍指向他,“不要耍花招。”
菲茨傑拉德瞥了他一眼,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看來你並沒有什麼誠意?”黑衣組織的boss假麵下的眉梢挑了挑,“不瞞你說,弗朗西斯閣下,為了防止你們耍這種小心思,我們這次帶了充足的炸藥,足夠將這座東京塔炸塌。想來這麼高的高度,即便是您沒有被炸死,恐怕也會摔死吧?”
菲茨傑拉德突兀地笑了一聲,他問:“你知道我有多少資產嗎?”
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問得就連琴酒都皺起了眉。
黑衣組織的首領嗤笑了一聲,“不管你多有錢,難道這些錢還能買你的命不成?”
菲茨傑拉德哈哈大笑起來:“不巧,確實可以呢。”
“我的異能力,正是通過花錢激發,而我所擁有的資產,足以讓我在核彈的爆炸中活下來,你覺得你們能殺得了我嗎?”
在兩人難看的臉色下,他接著說道:“你對異能力還是太不了解了。更何況,你所擁有的最大的力量就是財富,而我比你更加富有。”
樓梯間傳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又輕又急。還沒等這些腳步聲的主人出現在頂層,琴酒已經警惕地舉起槍對準了樓梯口。
菲茨傑拉德站在東京塔邊緣的玻璃前,轉過身一拳擊碎了麵前的玻璃。高空的凜風頓時倒灌了進來,吹起了三人的頭發和衣角。他雙手插進褲兜裡,閃著碎光的綠色紋路浮現在他的臉龐和脖頸上。
“好好看著吧,我所擁有的資產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他曲起腿做出起跳的動作,話尾的聲音帶著愉悅的上揚。
“再見了,兩位。”
他向著天空躍了出去。
東京塔上方,接到訊息的白鯨號逐漸顯露於高空之中。
還沒等兩人驚詫他難道打算就這樣跳上去,樓道間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已然清晰,一隊人從樓梯口衝了進來——
“fbi!!”
東京鐵塔的頂層被密集的槍聲淹沒。
遊刃有餘地在白鯨號的甲板著陸,菲茨傑拉德腳步輕快地走向機艙,心情十分愉快。
“這次賣了fbi一個好,他們應該能安分一陣子,不會總盯著我的資產不放了。”
他輕笑了一聲。
短暫的顯形後,白鯨號再次掩去了自身的存在。
接下來,就該去找太宰治拿最後的酬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