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少女義憤填膺:“太過分了!綁得好!要是把蘑菇湯給毀了可怎麼辦?!”
攝像頭:“……”
它被殘忍地拴在一邊,毫無自由,帶著繩子掙紮……掙紮……無力反抗……
終於,像是知道大勢已去,又或者是電量不足,攝像頭認命地躺在碗架上,打開遠程拍攝模式,不動了。
……
“的確是有點可憐啊……”陳靜瑛畢竟是女孩子,心思稍微纖細一點,她看著生無可戀的攝像頭,感歎道:“就像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蘇澈:“……”
他開始認真地覺得,紅發少女的修辭比喻怕是在什麼地方專門進修過的。
——太懂得抓住事物的本質了!
“攝像頭……煙花……攝像頭……煙花……攝像頭……煙花……”
兩個人邊說邊走到院子裡。
陳靜瑛一邊手腳利落地幫蘇澈把編織袋裡的蘑菇倒出來,分門彆類地在地上的塑料布上放好,一邊嘴裡喃喃,總覺得腦海裡有一道靈光閃過,但怎麼都抓不住。
“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畫麵。”
“哦對了,”蘇澈順口道:“它一共炸了兩次,第一次炸的煙花是銀色的,被我綁起來以後又炸了一次金色的,裡麵還附帶係統通知。”
“嗯……是什麼來著?”
“汪!”背著狗窩負重跑圈的大黃抬起頭,叫了一聲。
“哦。”被狗哥一提醒,蘇澈淡定地想了起來:“是說‘恭喜擁有黃金萌主,撒花一朵,以資鼓勵’。”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陳靜瑛:“……”
“啪嗒”,她手上的力氣一重,直接把一朵蘑菇給掰斷了。
蘇澈膝蓋莫名一軟,後退半步:“怎麼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提前說?”紅發少女握著兩截斷了的蘑菇,控訴。
“……”
“重要嗎?”
“不重要嗎?”
“很重要嗎?”
“你說呢?”
……
十分鐘後,陳靜瑛拿著自己的平板電腦回到玫瑰園,坐在院子裡給蘇澈科普。
“黃金萌主是綠晉江平台.獨有的稱號,隻有對一個主播打賞超過規定數額,才能獲得係統撒花。”
“我看看……五十萬。”她對蘇澈說。
“什麼?!”
“就是說,隻有給你打賞了五十萬晉江幣以上,才能獲得‘黃金萌主’的稱號。”
“按照晉江幣和人民幣1:1的兌換率,和平台五五分成之後,你至少能獲得二十五萬。”陳靜瑛用一種“你發了”的目光看向蘇澈。
蘇澈:“……”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不由回憶起自己幾分鐘前的全部身家。
——一袋蘑菇,兩身衣服,一隻狗,一棵玫瑰。
——沒了。
要不是剛穿越來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他也不會這麼順從地聽從原身父親的安排,上了《變形計》的賊車。
——窮啊。
陳靜瑛還沉浸在“天哪!我新認識的朋友居然這麼快就有土豪包養了!”的驚喜之中。
她用一種夢幻般的口吻對蘇澈道:“綠晉江雖然又卡又崩又坑,但是打錢還是很及時的,二十五萬現在應該已經躺在你賬上了。”
“天哪!我們的節目才播出了一天……不,半天,居然已經有金主……不,黃金萌主看上你了!這一定是真愛!”
這姑娘已經激動到口齒不清了
“……”
相比感性的陳靜瑛,蘇澈的態度就要理性許多。
他雖然也有種——“一分鐘前我還窮到,一分鐘後我就是個二十五萬富翁了!”的不真實感,但更在乎等價交換,有舍有得。
“金主給我打賞了五十萬的話,我該替金主做些什麼?”
“什麼?”陳靜瑛懷疑自己聽錯了。
親自來《變形計》做節目之前,她也在綠晉江平台看過不少直播節目,還是頭一次看到被撒幣的主播要用事實行動反饋撒幣金主的。
“我是說,”蘇澈又重複了一遍:“金主打賞了我這麼多晉江幣,雖然他可能並不缺錢,但我十分感激他的行為,我能為他做些什麼?”
陳靜瑛總算聽懂了,她下意識道:“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好好直播就行,這都是他自願的。”
“……”
蘇澈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著手中蔫耷耷的攝像頭,問陳靜瑛:“怎麼把錢給綠晉江退回去?”
“什麼?”
“這錢我不要了。”
“不要了?”
“對!”蘇澈十分堅決。
雖然很窮,很不舍,但他牢牢記得摯友以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還有——
“彆人給的錢不要亂收,要花就花我給你的!”
“我這麼能乾,絕對養得起你!”
“……騙人。”蘇澈心想:“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大豬蹄子。”
——不過金主什麼的,包養什麼的,一聽就更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