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
大白鵝們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整齊地邁著正步,昂首挺胸, 空氣中拋灑著它們辛勤的汗水和嘎嘎的叫聲。
“高抬腿、彆低頭!”
顧二少也在遮天蔽日的叢林裡艱難地踢著正步, 迎接他的, 隻有祖爺爺冰冷無情的小藤鞭和……保鏢們看好戲的目光。
顧二少:“……”
慘。
“擺臂生風、落地砸坑、重心前移、腳掌著地!”
顧臨安在心裡狂背十二字要訣,生生把自己背成了一隻複讀機, 就連手機在兜裡拚命震動都一時顧不上。
即使是這樣祖爺爺還是不滿意,他一時看著鵝, 一時看著曾侄孫——
“腳背繃直,腿抬高!”
“啪!”
“目視前方, 彆看我!”
“啪!”
“加快步伐,認真走!”
“啪!”
顧臨安:“……”
他看著腳邊被祖爺爺抽出來的痕跡,背後一緊。
為了不讓自己的屁股變得和這些土地一樣千溝萬壑, 顧二少隻好收收心,拿出和黑子們互噴的氣勢, 放在了走正步這件事上。
至於口袋裡嗡嗡震動的手機, 完全被認真的顧臨安拋在了腦後。
因此,他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
玫瑰園裡。
“一二一、一二一。”
陳靜瑛和肖曉明結伴走過來時, 看到的就是這整齊劃一的一幕。
肖曉明扭過頭,小聲對身邊的紅發少女道:“你看吧,我就說他有強迫症,你還不信!”
陳靜瑛:“……”
她伸出手, 一把呼上肖曉明的小卷毛:“強迫症怎麼了?強迫症總比狂犬病好。你自己照鏡子看看, 你得病得的眼睛都紅了。”
“你已經無藥可醫了, 泰迪。”陳靜瑛冷酷地下了判斷。
肖曉明:“……”
說又說不過, 打也打不過,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還能怎麼做?
——隻好含冤受氣地溜到一邊,拿出鏡子,整理好自己時髦的發型,然後——
“哼!”
“蘇澈弟弟!”
陳靜瑛在門口喊了一聲。
聽出她話語裡和麵對自己時截然不同的態度,肖曉明酸溜溜道:“你們這些女人就喜歡看臉!沒有內涵。”
“……”
陳靜瑛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肖曉明忍不住偷偷地挺了下胸,隨後聽見自己的小夥伴客觀評價道:“就算是看身材你也比不過蘇澈弟弟,真的。”
肖曉明:“……”
他惱羞成怒:“你、太、過、分、了!我究竟哪裡比不上他?”
陳靜瑛思索了一下:“要說你渾身上下唯一比得過他的地方……”
肖曉明不著痕跡地抬了下頭。
“那就是比他傻了吧。”
肖曉明:“……”
他瞠目結舌。
紅發VS藍發。
藍發,完敗。
就和他們倆每一次打遊戲的結果一模一樣。
陳靜瑛總算報了上次肖曉明說她平胸的一箭之仇,神清氣爽地走進門。
“狗哥好啊,玫瑰大哥今天更英俊了,這群鵝子看起來也格外精神,果然是蘇澈弟弟訓練得好。”
一句話捧了在場所有人/動物/植物,最後一句尤其是點睛之筆。
大黃狗滿意地“嗚”了一聲,給她讓出一條道,就連玫瑰都紆尊降貴地點了點頭頂的藤蔓。
肖曉明:“……”
他看著身邊不過一天已然克服恐懼,和進化物種們親如一家的小夥伴,目瞪口呆。
——女人果然是一種善變又可怕的生物。
——是我輸了。
藍發少年夾緊膝蓋,貼著牆根,跟在陳靜瑛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院子。
陳靜瑛:“站過來點啊,我又不是太後娘娘,你這麼恭敬做什麼?”
肖曉明:“……”
他假裝沒聽見陳靜瑛說自己是小太監。
……
“你們來了。”
蘇澈正教鵝子們轉身、立正,見兩個小夥伴來找自己,他喊了聲“原地休息”,隨後走上前。
“……”
正準備說話,他突然回頭向鵝群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某一幕令人不悅的場景,蘇澈皺眉,歉意道——
“稍等一下。”
“哦,好好好。”
陳靜瑛和肖曉明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目送蘇澈走到鵝群中,拎起兩隻強壯的小公鵝——
“怎麼能打架呢?”他嚴厲質問這兩隻鵝。
“嘎——”
鵝子們似乎知道自己惹小心肝不高興了,蔫耷耷地被抓著翅膀根,垂下脖子。
“第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送你們去孵蛋。”
蘇澈把小公鵝放在一邊,讓它們倆罰站,隨後,他又拎起一隻羽毛淩亂,被啄得東一道西一道、脖子也被翅膀扇歪了的小瘦鵝——
“小娘啊……”
……
綠晉江平台——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您的幼兒園老師·蘇已上線。”
“沒看出來,被罰站的兩隻還有幼兒園園霸的天賦。”
“很凶猛了,小學生表示害怕。”
“被它們欺負的那隻是娘炮鵝嗎?”
“對,沒聽蘇澈弟弟叫小娘?”
“所以我們是親眼目睹了……一次校園霸淩的現場?”
“娘炮鵝:慘。”
“娘炮鵝:娘怎麼了?娘就沒有鵝權嗎?娘難道就活該受欺負嗎?”
“對啊。”
“娘即原罪。”
“毫無問題。”
“ 1”
“要我我也抽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