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車上。
顧錚問蘇澈:“高興了嗎?”
蘇澈想了想,點頭。
——反正看到蘇家人不高興他就格外高興,
他摸摸心口,安慰自己。
——這習慣不好,得改。
不過下次再改也無妨。
“我喜歡二舅請來的這個醫生,”蘇澈對顧錚道:“年輕、誠實、有禮貌、職業素養高,一定是一個優秀的胸外科醫生。”
為什麼是胸外科?沒看他一口一個刀子,刀刀見血,都快把蘇繼明的心肝捅成稀巴爛了。
“就是黑猩猩做錯了什麼?”蘇澈略帶不滿。
乾嘛要拿黑猩猩和蘇繼明比?
黑猩猩可以一口氣種十畝地,幫主人調.教農奴,和小紅比誰的胸口錘得更響。
蘇繼明他能嗎?
“好了,我們到了,”聽到他對醫生的稱讚,顧錚心裡的醋壇子破了一道縫,他俯身,讓蘇澈嘗了嘗自己心裡的酸味,隨後將車子停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下車吧。”
“嗷……喵嗚!”
車子剛一停穩,一道黑影從遠處撲過來。
它有著雪白的毛皮、黑色的豹紋、藍色的眼睛與長長的尾巴。
雪豹把肩膀上的兩袋金坷垃往地上一扔,想要和小心肝來一個久彆重逢的擁抱。
然而它被小心肝無情地拒絕了。
蘇澈震驚地看著這隻身長兩米多,加上尾巴比兩個自己都高的大豹子。
“小雪,你怎麼了?被金坷垃催肥了?”
雪豹:“……”
“喵?”
它舔了一下爪,心想,完了,馬甲掉了怎麼辦?
真是令豹頭禿。
……
雖然沒了馬甲,但還好小心肝是可以憑借精神力辨認出自己的姨娘們的。
於是,當場掉馬的雪豹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同夥。
滾滾被抓到時正在“哢吱哢吱”地翹著一隻腳啃竹子,猛然瞧見小心肝,當場就想鑽進最近的竹鼠洞。
然而它太胖了,未果。
於是隻好發揮大青山之主的威嚴,將拖人下水的死豹子錘成了豹紋腳墊。
被從家裡趕出來的竹鼠一家十五口看著兩隻進化動物互毆,慌張地抱在一起嚶嚶嚶。
害怕。
蘇澈:“……”
他把遊戲頭盔留給兩隻戲精,教會它們怎麼用,然後簡單地畫了一下大青山到自己居住的小鄉村的地圖。
“記住了嗎?”
“喵嗷!”
“吱吱吱!”
聽見兩隻應是,蘇澈點頭,將戰場留給他們,自己和顧錚去找烏鴉大哥。
離開的時候,滾滾和雪豹隱隱約約聽見顧錚對蘇澈說:“彆失望,有什麼好失望的?豹子和熊貓就是這樣,彆看小的時候毛茸茸,像個團子一樣可愛,等到一長大,就變成猥.瑣大叔和摳腳大漢了。”
猥.瑣大叔·豹:“……”
摳腳大漢·貓:“……”
它們倆聽著聲音越來越遠,爪子用力,差點沒把身邊一棵大鬆樹撓禿。
汙蔑!這都是汙蔑!
好你個進讒言的奸妃!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放下快被氣死的兩名姨娘不提,蘇澈順著精神力傳來的訊息找了好久,終於在農田附近找到了新收了一群小弟的烏鴉老大。
找到烏鴉老大的時候,它正在盯著這群新的烏鴉勞動改造。
一隻黑撲撲的海鷗混在這群烏鴉裡,鷗假鴉威地當監工——
“歐歐。”它拍著翅膀高亢地叫道。
——快點,知道咱們老大是什麼鴉嗎?那可是收到過青山市警察局錦旗的文明模範鴉!
“歐歐歐!”
——你們連個玉米粒都撒不好,還怎麼向老大學習,為人民服務?!
蘇澈:“……”
聽著海鷗情緒飽滿、高亢嘹亮的叫聲,他確認了兩件事。
一、曾經的青山市一霸怕是真心實意地要改頭換麵重新做鴉。
二、天下烏鴉一般黑,就算是在烏鴉群裡混久了的海鷗也一樣。
“我們真的要帶這隻海鷗走嗎?”蘇澈憂心忡忡地問顧錚。
“怎麼了?”顧錚不解。
不是你說要把白點兒送回去當間諜的嗎?
“我倒不擔心白點兒沒有改過自新,”蘇澈道:“我是擔心原本的海鷗群把它打出來。”
畢竟,比起“白點兒”這個雪白雪白的原名,此刻在眼前飛舞的這隻鳥叫做“黑炭”更合適。
它怎麼看怎麼像是剛從丐幫剛進修回來的,已經完全墮落成一隻小一號的烏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