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和顧錚對曾侄孫的騷操作無從得知。
他們一早和這次警察局的負責人彙合, 從距離白尾海灘最近的港口登上了警局調來的快艇。
“咦, 今天居然沒有被海鷗騷擾?”
警局的負責人姓劉,是一位十分健談的中年人。他用手搭了一個涼棚, 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和蘇澈笑道:“你是不知道,以前因為這裡靠近鷗占區,大部分船隻都不願意停在這個港口,寧願多費點事,停在遠處的幾個海港, 要不然……”
“怎麼?”蘇澈好奇。
“不出三天, ”劉警長比了個手勢:“再豪華的遊艇也要被它們變成垃圾船!”
“……”
想了想一港口的垃圾回收船,蘇澈覺得……略慘。
想要在海寧市靠海吃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說著,天空中幾個白點浮現,由遠及近。
“歐歐!”
海鷗高亢嘹亮的叫聲響徹耳邊,像是花腔女高音一樣動聽。
然而,落在一群海寧市當地人的耳中,卻是催命的序曲。
“各單位注意!”劉警長拿起對講機。
跟在他身後的武.警拿起防爆盾,擋在頭頂, 還十分為人民服務地將顧錚與蘇澈擋在身後。
劉警長正了正帽子, 苦笑:“真是說海鷗海鷗就到啊。”
“……”
蘇澈略心虛。
“其實……”他小聲道。
不用的。
話音未落, 海鷗們紛紛鬆爪, 它們爪下的東西如同雨點般“劈劈啪啪”地落了下來。
和平時截然不同。
“這是什麼?”
劉警長彎下腰, 從地上撿起了一小截瑩潤光澤, 如同珠寶般泛著溫潤粉色的枝條。
枝條不足小拇指粗,粉粉嫩嫩,拿在手中十分適合玩賞。
劉警長敢用自己從小在海寧市長大的經驗保證,這是他見過的,來自海鷗的空投中最可愛的一個。
“鹿角珊瑚。”蘇澈回答。
“劈裡啪啦。”
更多的珊瑚朝著這艘快艇砸了下來,顏色各異,花樣豐富,紅的黃的藍的白的全都有,像是一場繽紛花雨。
夾雜在珊瑚中間的還有花紋漂亮的海螺、貝殼、珍珠、海星……
快艇上的一群鐵血特警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充滿少女心的禮物,他們對視一眼,在劈頭蓋臉的糖衣炸.彈中手足無措,氣氛有些尷尬。
“這……這是乾什麼?”劉警長代表大家道。
蘇澈抬頭看了一眼,十分鎮定。
他扶了一下額頭,歎氣道:“鮮花送船。”
作為海寧市的地頭鳥,為了給小心肝(→或者校長)最賓至如歸的體驗,海鷗們可以說是非常努力了。
它們扔完了最後的存貨,頭頂一個小黑點威嚴地“嘎——”了一聲,海鷗們整齊列隊,井然有序地飛回了海灘的方向,繼續撿垃圾。
蘇澈有點不好麵對劉警長,因為他聽到烏鴉老大在對學生代表們訓話——
“看到了沒?平時要多送禮,在對方麵前留下深刻印象,到了頒發錦旗的時候他們才不會忘了你,這就叫收人手短、吃人嘴軟!”
“歐歐!”
海鷗們瘋狂點頭,用心學習。
老大英明!
蘇澈:“……”
他覺得中洲這個人情社會已經徹底把烏鴉老大給腐蝕成社會鳥了。
突然有點懷念曾經那個不服就薅的單純鳥。
……
撿完了被海鷗們留在快艇上的珊瑚貝殼珍珠,也就差不多到了預定出發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