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在一片蠻荒的東洲舉辦賽跑比賽的不好之處了。
真正的第一名還沒角逐出來,分段賽的冠軍被裁判給吃了。
但肉已經進了裁判的肚子,蘇澈還能怎麼辦呢?
“好吧,”他跳下越野車,用精神力控製著幸運野馬走到自己跟前,拍了一下它的頭,“就是你了。”
野馬看著同樣跑了第一的斑馬,瑟瑟發抖。
——早知道第一名要被吃,那它就、就……跑假賽!
“那可不行。”蘇澈讀出了野馬的心意,低下頭,笑容如同魔鬼的誘惑。
“做個交易怎麼樣?”他道。
“噅噅?”毛發光亮的黑色野馬歪了下頭,用栗色眼睛盯著他。
“你陪我去跑個比賽,我保證你不被吃,很公平?”
“噅噅!”馬兒眼睛一亮,猛地點頭,背後的鬃毛在風中綢緞般湧起一陣波浪。
“那就這麼說定了,”蘇澈從車上拿出一捆小麥草,喂給它:“一定要拿個第一回來啊,不然就把你吃了。”
聽見他輕描淡寫的威脅,野馬:“!!!”
它的鼻孔驚訝地擴張,嘴巴咧開,露出整齊的牙齒,顏藝的表情十分誇張,簡直是天然表情包。
直播間裡的綠晉江觀眾快要笑死了——
“hhh奸商蘇上線。”
“空手套黑馬。”
“不跑第一就把你吃了,這是本年度最清奇的鼓勵方式,家裡有高三學子的陪考家長可以記一下筆記。”
“我已經提前知道今年的南洲馬王是誰了,畢竟,彆的馬是為了榮譽而跑,小黑是在和生命賽跑,這個立意和主旨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亡命黑馬,惹不起惹不起。”
……
顧臨安和奧德莉顯然也看了蘇澈的直播,因此,在用私人飛機將蘇澈和小黑接到南洲的時候,他們倆笑得臉上都要開花了。
蘇澈一看這種老鼠偷了油的笑就知道兩個人沒有計劃什麼好東西。
他:“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我來南洲賽馬?如實交代!”
顧臨安:“嘿嘿嘿。”
他掏出一張巨額彩票,在蘇澈麵前晃晃。
“祖奶奶,這次賽馬比賽是可以投注的。”
“所以?”
“西洲的埃裡克那個蠢貨我們看他不滿很久了,這次一定要讓他大出血一回!”
蘇澈:“……”
在認真了解到埃裡克的馬是上屆南洲馬王,而且他之前公然發話,聲稱自己這匹名叫“閃電”的馬今年一定還是南洲冠軍,不然他就把馬鞍連同馬鐙一起吃了之後……
蘇澈:→-→
他無語地看著兩個小輩。
——你們壞不壞,無不無聊啊!
——贏錢就算了,還要激得人家吃馬鐙,這不是欺負人嗎?
……還真不是。
顧錚聽到埃裡克·戴維斯這個名字後,把蘇澈叫到一邊,和他耳語幾句。
“什麼?暗中資助進化物種試驗的金主裡就有戴維斯家一份?他的那匹馬可能也是改造過的?”
“……我明白了。”
“贏贏贏!吃吃吃!”
蘇澈回來後,一改之前論調,語重心長地拍拍小黑的馬頭:“接下來就全靠你了,要是埃裡克吃不了自家的馬鞍和馬鐙,那我們就隻能把你吃了。”
小黑:“……”
你夠了!它悲憤地一蹶蹄子。
我不過是一匹自由自在的野馬,為什麼要承擔這麼多不符合我這個身份的沉重!
天天生活在“拿冠軍或者把你吃了”的威脅下,小黑感覺自己光亮柔順的鬃毛都要禿了。
它邊趴在地上養精蓄銳,邊決心咬死一切敢和自己爭第一的蠢馬,眼神逐漸充滿殺氣,超凶。
——愚蠢的南洲土著,讓你們看看從東洲草原一路大逃殺出來的馬霸有多凶殘!
——全都給我跪下叫爸爸!
“……”
蘇澈小聲地和顧錚說:“小黑貌似對自己的性彆有點誤解。”
它明明是匹溫柔可愛的母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