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惡好像很簡單地把他摧毀,又把他的尊嚴和驕傲寸寸折斷。
然後把他的死,變成了試圖拯救他的人的詛咒,變成一場無人在意的笑話。
……
神無月鏡真心覺得自己的血壓就要拉滿了。
“這個叫真人的批東西還真是很tm讓人上火啊。”
神無月鏡看了看自己變得邦邦硬的拳頭。
“我該說不愧是從人對人的憎惡和妒恨裡誕生的咒靈嗎?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完全沒有任何優點一心隻乾陰間事的反派。”
【親親,設定就是這個樣子的啦,他是從人對人的憎恨和恐懼裡誕生的咒靈,這樣的設定很合理哦。】
“我當然知道這很合理。”
神無月鏡麵無表情地揪住了手裡的兔子耳朵。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這個角色的設定就是作者為了給被劇情虐到暴怒的讀者提供一個暴力輸出的對象才創造出來。
“從憎恨和恐懼裡能誕生什麼陽間東西,反派就要有反派的亞子,更何況他還隻是個孩子。”
【嗯?】感覺哪裡不太對勁的粉兔子猛地支棱起耳朵。
果不其然——
“所以我就更不能放過他了。”
……
“伊地知先生,我可能有事要先離開學校一下。”神無月鏡把背上背著的咒具連槍帶盒往伊地知懷裡一扔。
“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處理完,可能會有突發狀況,所以請您務必保證通訊正常。”
說完就立刻轉身瀟灑走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伊地知總覺得對方頭也不回離開的樣子像極了要把爛攤子甩給他的五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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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位置確認。】
神無月鏡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順著係統的指引從學校後牆翻了進去,神無月鏡轉過轉角就親眼目睹了一個校園霸淩現場。
一二三四五,恰好都在。
“我都說了你很礙眼吧。”穿著校服的少年拿著燃著火星的煙頭撩起麵前人的劉海,“你怎麼就不懂滾遠點這句話呢。”
“哎,你照片拍了嗎?”一邊的女生笑嘻嘻地舉著手機,“記得發給我一份。”
好家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神無月鏡摸了摸臉上的狐狸麵具。
終於被我逮住了吧,小兔崽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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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拜托……”
吉野順平恐懼地看著越來越靠近的煙頭,眼裡的恐懼卻成了取悅欺淩者的燃劑。
“這是懲罰啊,吉野。”伊藤翔太笑眯眯地蹲下身。
肩膀被按住,背脊被壓下,有人撩開他額前的劉海露出其下已經褪不掉痕跡的燙傷。
吉野順平滿心絕望,但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
“啊!!!”是看熱鬨的女生尖叫的聲音,像是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
然後是腳步聲,摔倒聲,混雜著恐懼的尖叫揉成一片。
他顫抖著睜開雙眼,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有著銀白長發的男人,臉上戴著紅白兩色的狐狸麵具。
“欺淩同學很有意思嗎?”
神無月鏡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個人格修正拳。
“你乾什麼!”伊藤翔太一臉不可思議,“我隻是在教訓他……”
好家夥,看上去還不太清醒。
神無月鏡漫不經心地把人往牆上一按。
伊藤翔太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掄一個大嘴巴子。
“吵死了。”神無月鏡回憶了一下裝逼達人兩麵宿儺的真人教學。
姿態要隨意,下巴一定要抬高,最重要的是眼神,一定要居高臨下仿佛是在看狗屎。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要報警!”
“我讓你抬頭了嗎?”
神無月鏡麵無表情地揪著領子把人拎了起來。
“我看你還不是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啊,好學生。”
“我可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
小夥子,你看到我這個沙包大的拳頭沒有?
神無月鏡覺得此時此刻自己藏在麵具下的臉一定帶著猙獰的笑容。
喜歡欺負同學是不是?
哥哥我啊,最喜歡就是暴打搞校園淩霸那一套的熊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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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逃走了。
伊藤翔太被抓著領子摔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痛。
“是不是很痛啊。”冰冷的,沒有絲毫情感起伏的語調。
伊藤翔太痛得幾乎要喘不上氣,嘴裡滿滿都是血的味道,根本說不出話。
他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的好學生,從來沒有,也從未想過會有現在這麼狼狽的時候。
可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情緒去憤怒,他隻有害怕。
他害怕眼前這個瘋子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痛就對了。”那人慢慢低下頭。
繪著鮮紅狐麵的麵具,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是漂亮的藍紫色。
伊藤翔太恐懼地想要躲開那雙眼睛的注視,但晃動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被那雙眼睛所吸引。
那雙眼睛,讓人聯想到瑰麗又可怕的狐火。
“你把煙頭按在他額頭上的時候他也很痛。”
一隻手慢慢地掐在了他的脖頸上。
疼痛,和冰冷的窒息感。
“所以不要求饒,因為你之前也沒放過他。”
這是你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