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 / 2)

朱亞強興高采烈的抱著裝著粉彩瓷碗的盒子,帶著靳木桐回了家。

“你先坐。”朱亞強給靳木桐倒了杯水,便去屋內拿小陶俑了。

靳木桐想到馬上看到小陶俑,有些緊張,端著杯子的手有些微微用勁,盯著朱亞強離去的方向。

朱亞強捧著個盒子出來,放在茶幾上,把盒子蓋打開,笑道:“你說的那個陶俑應該就是這個吧?”

靳木桐往盒子裡一看,一個小陶俑靜靜的躺在盒子裡,它的成色和之前的小陶俑一樣,麵容有幾分像工匠哥哥樊安,兩個小陶俑果然是按照他們兄弟倆的模樣捏的。隻不過,和小陶俑弟弟不同的是,這個小陶俑的手臂被摔斷了,左手的位置空空蕩蕩,讓靳木桐看了就有些心疼。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陶俑手臂處斷掉的接口,這時,它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見了靳木桐,眼睛眨了眨。

“你彆看這陶俑手臂殘缺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開門貨。”朱亞強對自己五百塊錢就從地攤上撿回件到代的真品十分得意。

正顯擺著呢,一個女人從房間走了出來:“朱亞強,你……”她麵有慍色,語氣帶有怒氣,剛要脫口而出,卻看見有客人坐在客廳,便強行壓住火氣。

“朱亞強,你給我進來!”

朱亞強一見老婆生氣,自然不敢耽擱,跟靳木桐抱歉的說了聲:“靳小姐,你先看看,我有點事先進去一下。”

靳木桐點頭:“好,你先忙。”

等朱亞強一走,客廳便沒人了,靳木桐忍不住輕聲開口:“小陶俑,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話音剛落,小陶俑再次睜開眼睛,表情有些錯愕:“你……你在跟我說話?”

靳木桐點點頭,柔聲說道:“你弟弟在我那。”

小陶俑一聽,目光閃爍了一下,趕緊問道:“我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靳木桐:“它很好,本來這次我來這裡想要帶你回去,隻可惜這個人不打算將你讓給我,你放心,我將來會找機會將你買回,讓你們兄弟倆團聚的。”

小陶俑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很善解人意的說道:“不必勉強,既然我弟弟在你那,你……麻煩你替我照顧好他。”

靳木桐點了點頭:“放心,我會的。”

她還想要跟小陶俑哥哥多聊幾句的,這時朱亞強和他老婆走了出來。

孫月珊原本就在氣頭上,但也知道家醜不能外揚,強忍著怒意,對靳木桐說道:“姑娘不好意思,我們家還有點事情,就不能多留你了。”

靳木桐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知道人家家裡可能有點麻煩,她留在這裡也不合適,便起身道彆。

孫月珊看人走了,立刻指著朱亞強的鼻子罵道:“你修這瓷碗花了多少錢?”

“沒花多少錢,這種程度的瓷器修複在市場上至少也是十萬以上,我隻花了兩萬塊錢就修好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孫月珊氣得渾身發抖:“你是想氣死我啊!你居然為了修這個破碗花了兩萬塊錢?”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氣急之下摔碎的碗,修補費用就這麼貴,不由得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朱亞強見自己老婆哭了,也是慌了:“老婆,你彆哭啊,我修好了這個瓷碗也是為了咱家著想,你想啊,如果是一隻破碎的碗,一分錢都不值,現在修好了,至少還是能賣個十多二十萬的,咱還是賺了啊。”

孫月珊眼淚止不住,咬著牙指著他:“朱亞強,我嫁給你這麼些年,你偷偷背著我買了多少古董?花了多少錢?咱家這些年什麼東西都舍不得買,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你都看不見啊?你看看咱們同學朋友,哪一個不是過得光鮮亮麗,你說這些古董值錢,可以賣多少多少錢,你倒是賣一個給我看看啊!你今天要不把這個瓷碗賣掉,我跟你離婚!”

朱亞強見老婆這次是真的氣急了,小聲辯解道:“這……古董哪裡有說賣就賣的,不也要找個好的時機和合適的買主,再說了,我買的這些東西都可以升值的,過個十來年再賣,那時候劃算啊。”

孫月珊怒吼道:“我不管你這些個大道理,你想讓我信你,你就給我賣出去一個看看!。”

朱亞強看著一次老婆是認真的,他也慌張起來。

當初,他和她老婆是自由戀愛在一起的,兩人感情極好,互相也很體諒對方。

但漸漸地,他迷戀上了古董收藏,起初,老婆也是支持的,但漸漸地,隨著他買的古董越來越多,家裡的生活也越來越拮據。

朱亞強看著老婆難過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也許,是他太自我了。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輕輕地把麵前他愛的人擁入懷中。

“對不起,這些年是我太過分了。”

朱亞強說完之後,立刻回去給剛離去不久的靳木桐打電話。

“靳姑娘,您不是對這個小陶俑感興趣嗎?我可以把它讓給你。”

靳木桐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坐上火車準備離開了,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她還以為聽錯了,知道朱亞強又強調了一遍,她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趕緊又返回去。

回到朱亞強的家,朱亞強的表情明顯帶著歉意:“真不好意思,這麼出爾反爾還讓你多跑了一趟。”

靳木桐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您真的願意把小陶俑讓給我?您不是……”

靳木桐其實還是有點不可置信,朱亞強對小陶俑的喜愛不是假的,怎麼突然就轉變主意了呢?

朱亞強扯了扯嘴角,颯然一笑:“沒什麼,是我太固執了,古玩再好,我再喜歡又怎麼比得上我愛人重要,之前也的確是太沉迷了點。”

靳木桐看著他,頓時想明白了,又突然很佩服,一個男人能在這種時候想到自己的家庭,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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