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
他氣得頭暈目眩,忍不住吼了聲:“滾!”
把人全部都趕出去之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關上之後,他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紅瓷瓶,此時心裡有的隻有後悔。
他不該去碰瓷的,現在可好,至少一段時間的生意,是要大受影響了。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自從靳木桐離開之後,關於她的事情就通過圍觀者的口,傳入了周圍人的耳中。
於是,大家都知道,這個李老板是一個黑心老板,不但店裡沒啥好東西,人品更是不行。
誰要說去李老板的店買個什麼東西,一定會有人提醒:“去看看可以,千萬彆動手碰,免得你剛上手那玩意兒就碎了!”
不知道誰先給李老板起了個李碰瓷的外號,漸漸地,這個外號完全傳開了。
隨之傳開的,還有靳木桐的名聲,和她的“品古齋”。
有不少人都是想要見識見識這個人,專門跑去了“品古齋”看看,而靳木桐並沒有因為此次成名就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有人來了,她便招待,有人問店裡的東西,她也如實回答都不是古董,是仿製工藝品。
雖然賣出去的不多,但也因為直率博得了不少好感。
沒人的時候,她就不斷研讀《古董修複指南》和汪陽帶過來的那一本厚厚的筆記。
這幾天的時間,她甚至已經將筆記上的東西完全記了下來。
同時,她還在想方設法的賺錢。
想要撿漏著實太難了,這個地方哪有那麼多古董等著她撿,但想買下祭紅,以那個老板的態度,絕對不是一點錢能買下來的。
她得儘快想想辦法。
而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關於她修複能力的傳言,已經不脛而走。
“品古齋”老板是個高級修複師,方教授都稱讚的那種。
這一句話很快就引起了許多有心人的關注。
這天,靳木桐正在看書,突然一個客人走了進來。
並不是古玩城的店主,而是當天逛古玩店的一個中年女人,聽說有人能修複古董,而且技術不錯,可以和方教授的徒弟相比,便打聽了靳木桐的店鋪位置,找了過來。
“我們家有幾把酸枝木椅子,是老東西了,隻是年代太久遠所以椅子上鑲嵌的瓷片都壞了,而且碎的厲害。椅子嘛,我已經找木匠修好了,隻是這鑲嵌的瓷片無法拚上去。你看你能不能幫我修修?”焦鳳晴說道。
靳木桐連忙起身,迎接了客人。
靳木桐:“是什麼樣的東西?”
焦鳳晴打開手機:“姑娘你給看看吧,我之前用手機拍的,光線不太好。”
靳木桐一看,很是詫異:“你家有這麼多酸枝木椅子?”
她心頭讚歎,這可真是大戶人家。
酸枝木為紫檀屬,又有些地方管酸枝木叫老紅木,屬於上品,價值非常昂貴,這其中又以明代的最貴,最貴的可以達到一百萬以上。
而這照片上,雖然這些椅子都被散亂的放著,粗略數一數,也有十多把。
椅子似乎已經經過了木工整修,恢複了原裝,隻是每張木椅靠背上的四副瓷畫都不見了。
“不知道瓷片碎的如何了?有照片嗎?”靳木桐問道。
“有的有的。焦鳳晴翻了幾張後,又將手機遞給靳木桐。
這——
這瓷片簡直碎的厲害,而且最慘的是,她竟然把所有的瓷片都放在一起,裝在一個袋子裡。
全混在一起了!
靳木桐沉默了一下,問道:“這些圖案都一樣嗎?”
焦鳳晴說道:“不一樣,每張椅子的椅背上都有圖案雕刻,對應了四副瓷畫,這是我家裡老祠堂留下來的椅子,如今老祠堂拆遷了,椅子堆在家裡,原本也沒打算修的,這不是聽說姑娘你的修複手藝極佳麼,便來試試看。”
靳木桐沒有立刻回答。
每一個圖案都不一樣,那難度可不是一點半點,她也不確定自己可以完全修好它。
焦鳳晴看靳木桐沉默了,連忙著急道:“姑娘你不用擔心價錢問題,我給得起錢,這碎瓷片好幾十年前,我父親就想找人修,如今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沒彆的心願,隻想看見這些椅子能夠給修好。”
靳木桐原本在思考這個工作量究竟多大,聽到了焦鳳晴的話,突然一個想法從腦海中閃現出來。
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之前她陷入了一個錯誤的思維,覺得自己是古董店老板,隻能靠賣古董賺錢,可是她同時也是古董修複師啊。
眾所周知,古董修複師也是一個高薪職業,她完全可以靠這個賺錢!
也許出售古董還需要運氣,首先能找到古董,但修複古董可是一個必然有活乾的事情。
焦鳳晴看靳木桐沒有馬上回答,以為要拒絕,心裡徹底慌了,聲音中甚至帶著幾分懇求:“姑娘,你真的幫幫我吧,我之前也找過一個方老板的徒弟,想請他來修,可他直接說太複雜修不了,我真的想不到其他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