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印象還挺深刻的,這小子是如意館的畫師,當時很受寵,經常在養心殿畫畫,皇帝老兒每次都會傳膳,心情一好,就通通有賞。”
靳木桐驚恐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畫的作者是乾隆皇帝的宮廷畫師?”
圓滾滾一臉不在意:“宮廷畫師怎麼了?宮廷畫師可多了,也不止金廷標他一個!可是能發明這麼多宮廷菜式的禦廚有幾個?從古自今又有基本禦膳料理被傳下來了?”
圓滾滾開始喋喋不休。
靳木桐哪裡聽他講那些,開始仔細看這幅圖。
聽圓滾滾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可疑。
首先便是落款,的確有金廷標的章,而題詩中的確也有“廷標無端寫成圖,今昔熾然非彼此。”這樣的詩句。
然後便是這首詩……
她突然福至心靈,想著在百度上搜索一下這首詩,看看有沒有出處。
隻是這首詩的部分很多都損毀了,她將手放在畫上,看見了畫之前的模樣,然後在鍵盤上跟著畫上的字敲出:
我曾山陰鏡中行,雨絲風片時作止。
搜索結果出來了,竟然真的能搜到!
搜索結果有:
1.弘曆古詩……
2.金廷標雨景,作者乾隆。
3.乾隆禦製鑒賞名畫題詩錄。
4.那些年乾隆寫的詩……
靳木桐傻眼了,圓滾滾還真的說對了,還真是乾隆時期的宮廷畫師金廷標所畫的畫作。
她又仔細看了下畫周圍被密密麻麻蓋著的各種印章。
這位乾隆爺是出了名的牛皮癬大王,喜歡到處題詩蓋章。
著名的《富春山居圖》原本留白部分,被乾隆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自己的題詩,而王羲之、王獻之、米芾的真跡,也都曾經被乾隆的“彈幕”荼毒過。
更彆提他自己的畫師畫的了,這種程度的“彈幕”隻是小場麵。
這下不得了,這玩意搞不好真的是個國寶……
此時,靳木桐心情複雜,自己隻不過在典當行隨手撿了一張畫回來,又不是有器靈的那種,怎麼就突然撞上了乾隆的宮廷畫師的畫作了呢?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靳木桐也不敢擅自修複這幅畫,雖然不能確定它是不是真跡,但如果萬一是真的,她再給修壞了的話,就不好了。
靳木桐將這畫拍了照,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師父紀鬆柏。
紀鬆柏原本以為靳木桐發來消息是來詢問修複古畫方麵的問題,點開以後,看見這幅畫,也是有些驚訝。
“木桐,這畫如今在你手上?”
“是的。”
“我很快就會到蘇州,接下來會在蘇州停留一段時間,沒空過去,要不你方便的話,將這畫帶來,我一起看看。如果是真跡,可以由官方啟動購藏程序,跟對方接洽。”
靳木桐答應:“好。”
看來蘇州之行勢在必得了。
接下來兩天,靳木桐安排好了店鋪的事情,便乘坐高鐵前往蘇州,跟自己的師父紀鬆柏彙合。
如今她已經不用在民宿做了飯送到畫裡,所以住在酒店便可以。
加上酒店有提供保險箱,她便將這副《雨景圖》放入了保險箱,自己則是進了畫裡。
祁修陪著她來到茅草屋前。
祁修笑著說道:“真是多謝你替我將這房屋修好了。”
靳木桐驚訝的發現,原先破舊的茅草屋,如今已經大變樣了。
屋頂的漏洞已經被補上,牆壁的破洞也看不到了,不太能合得上的門窗,如今也被修葺一新。
“我……能進去嗎?”靳木桐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卻也忍不住問道。
祁修點點頭:“當然可以,你修好了以後,屋子裡多了不少東西呢。”
靳木桐好奇的走了進去,之間屋內的空間比她現象的要大一些,陳設簡樸,不過該有的生活用品都一應俱全。
祁修也走了進來:“你修好茅草屋那天,廚房裡多了一些鍋碗,床上多了棉被,還多了一件蓑衣和一頂鬥笠。真是太棒了,下雨天便可以穿這個。木桐,謝謝你。”
靳木桐聽他說的,莫名有些心酸,隻是這麼一點點東西,就能讓他這樣道謝,他以前過的實在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