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畫心分為實托、飛托和複托。
雖然麵前的這張古畫不算大,可是上麵有礦物顏料,如果用實托的方法,容易出現輕微的脫色,或者顏色洇開,可是用飛托的話無法完整保護畫心顏色,隻能使用最難的那種複托法。
想要成功進行複托,就必須選擇合適的托紙,不過好在這些耗材在故宮博物院內倒是應有儘有。
跟紀教授打過招呼以後,簽個字就能領用。
靳木桐領來了托紙,小心翼翼的用排筆將托紙打濕,再用另一張紙放在托紙下,讓它可以吸走托紙上多餘的水分,然後再將另一張紙放在桌上,將古畫正麵朝下放在紙上。用棕刷在畫心的背麵撣上少許水分。
此時再將托紙揭下……
哎失敗了。
揭托紙也是個技術活,已經充分濕潤的托紙一個不小心就會黏在一起,無法平展開。
她默默的又去簽字領了一張托紙。
紀鬆柏笑道:“彆心急,托畫心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之前我都教過你了,乾這活,最重要的不是技術,是心靜。”
“好,師父。”靳木桐領來托紙,繼續重複之前的工序。
到揭托紙的時候,她深呼吸一口氣,輕輕的將托紙提起,平攤開,和畫心對其放好。
這過程紀鬆柏觀察著,過來替她搭把手,一起將畫貼上牆,讓後用棕刷輕輕刷平。
整個過程完成,靳木桐簡直出了一身的汗。
主要是因為太過緊張了,其實浪費托紙隻是一方麵,她更怕的是自己要是萬一操作失誤的話,可能會給祁修帶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是她承擔不起的。
旁邊的老師傅笑道:“木桐還要好好練習呀,你手法其實不錯了,就是小姑娘太緊張了是吧?”
靳木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哎,是比較緊張。”
紀鬆柏在一旁說道:“不需要緊張,我不是還在旁邊幫你兜著麼,這幅托的不錯,先放幾天讓它自己乾吧。”
靳木桐:“好的。”
整個托畫心的過程,圓滾滾也在一旁看著,隻見他攥緊拳頭,一副比靳木桐還要緊張的模樣。
到此時,他還不敢放鬆,連連問道:“現在什麼情況?已經好了嗎?”
靳木桐輕輕搖頭。
圓滾滾知道她不方便說話,又問道:“那畫現在沒事吧?沒事你點點頭。”
靳木桐點點頭。
圓滾滾這才癱坐在桌上,長勺抱在懷裡:“哎……真被你給嚇死了,如果不是畫裡的莊稼長得慢,我還真不願意你繼續修複了。現在真的挺好的,啥都有!”
靳木桐看著他一副虛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剛才也挺緊張,不過還好這一個難關算是過了。
圓滾滾又說道:“我剛剛過去看過了,那個瓜皮帽的鍋鍋已經送到了銅器組了,不過看樣子他的排序似乎比較靠後,銅器組的都在修什麼青銅器,金銀器什麼的,他一個錫器,還是個吃火鍋的鍋,估計得排到後頭去咯。”
靳木桐有些意外,那竟然是個錫器,她之前以為是銀器呢。
他說著,覺得這裡比較無聊,想要進畫裡,站在桌上,跳起來想要摸畫上男子的衣衫。
結果……
夠不著!
圓滾滾好氣啊,怎麼能貼在牆上呢!還貼在那麼高的地方!
站在桌子上都夠不著!
算了,不上去了!
靳木桐也覺得有些小遺憾,因為她到了下班的時候必須離開辦公室,不能在故宮裡停留,那這樣的話,古畫就不得不留在書畫修複室了。
“祁修,你在嗎?”靳木桐通過意念跟祁修溝通。
“嗯,我在的。”
“剛才我修複的手法,有沒有對你那裡麵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啊?”
“沒有,你做的很好。”
“這段時間我怕是進不去了,圓滾滾估計也進不去……”
“沒事的,你這也是為了修複好古畫,我能等。”祁修的嗓音溫柔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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