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平冷汗唰的下來了,他咋忘了他媽是搞婦女工作的呢,這些事兒看得多透徹啊。
他腦子轉得飛快,想著怎麼糊弄過去.
宋母在他手臂上狠捶了一拳,“還不說實話!”
這時候有鄰居路過,笑著打招呼,“田主任,和平回來啦。”
宋母笑著點頭,寒暄兩句,也不再捶兒子,怕人家看著起疑,隻逼問他怎麼回事。
“你再不說,我可真不管了。”
宋和平沒轍,隻得垮下臉,低聲哀求,“媽,你可得幫幫我,要不我就毀了。”
宋母心裡一咯噔,這是作多大孽?
宋和平就把林蕭、董秀芝的事兒說了,又怕宋母對董秀芝有偏見,不敢說是董秀芝主動勾搭他,隻說自己和她一見鐘情。現在說誰先錯的沒有意義,董秀芝懷孕他不能踹了她,既然要結婚,與其讓媽整天對她有意見不如不坦白。
宋母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都有些哆嗦,“你、你……”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宋和平嚇得趕緊給宋母順後背,“媽、媽,你可千萬彆生氣,彆氣出個好歹來,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片刻,宋母呼出一口濁氣,低聲罵道:“你還想以後呢?真是要氣死我?看你爸知道不打斷你的腿,都是被你爺奶慣得!”
和自己對象未婚先孕是年輕人忍不住,能理解,可自己有對象去和彆的女人未婚先孕那就是作風不好,是品行敗壞!
她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呀!
小時候明明乖巧聽話,安靜懂事,喜歡玩具也很專一,不是個三心二意的,怎麼找對象就這樣呢?
在外麵怕人家看笑話,打不得罵不得,氣得宋母原地轉了十幾個圈,最後一跺腳,“作孽啊。”
宋和平:“媽,林蕭很生氣,她威脅要六百塊,不給就去街道和單位鬨,說要貼我們大字報,我們給還價到460。”
宋母怒極反笑,“喲,你們還挺有本事,砍掉一百多塊呢,真了不起呢。”
宋和平低頭耷腦,跟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不敢頂嘴。
他了解他媽,你越頂嘴她越生氣,打罵是必須的,保不齊不管你呢。可如果你不吭聲,就立正挨打,認錯不頂嘴,她看你態度良好自己就會消氣,會心軟,還會為打罵你內疚呢。
果然宋母看他這樣真是又氣又無奈,這要是讓老宋知道,指定把皮帶抽斷。
她迅速收拾心情,把臉上的怒氣也收起來,“你不是說那個林蕭柔弱可憐嗎?怎麼會這麼潑辣有心計?她是不是舍不得你,故意作弄你?”
宋和平:“媽,我被她騙了,沒想到她是披著柔弱皮的潑辣人呢,她回家還差點砍了秀芝呢。”
宋母扭頭看他,“這麼說那個林蕭挺舍不得你啊,或許她對你用情至深,你就不能安撫她化解她的怨恨,讓她儘量放下過日子?”
宋和平委屈得很,“我努力了,她……不聽,隻要錢。”
林蕭在他麵前一點都不瘋呀,冷靜算計得可怕,她是回家跟她繼父、娘、秀芝發瘋的。
宋母思忖片刻,“行了,這事兒你甭管,我來處理。”
若是一般的事兒,她還能帶著倆人去董家半道歉半施加壓力,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傳出去影響兒子的名聲,所以必須私了。
宋和平又有些擔心,“媽,你想怎麼處理?嚇唬嚇唬她就行,彆……”
彆傷害她。
宋母被他氣笑了,“你還當自己是個情種呢?風流才子?我看你欠勞改!”說完她臉色冷得可怕。
宋和平嚇得一哆嗦,不敢吭聲了。
宋母懶得再看他,罵道:“領著那個不要臉的趕緊滾,”
還想在我家吃飯,彆臟了我的地兒!
她老頭子當年就是被一個舞女勾搭走,後來抽□□抽死的。
她大閨女的第一任丈夫也是定親後和彆人睡了被抓奸在床,這事兒除了她和老宋彆人不知道。
她向來對劈腿這種事兒深惡痛絕,不曾想自己兒子居然這樣,真是……做的什麼孽啊!
宋和平看著一向慈和的母親突然這樣猙獰刻薄,嚇得他趕緊回家領著董秀芝灰溜溜地離開。
宋雅麗不明所以,追著跑出來,“二哥,你們乾嘛這麼急啊,留下吃飯唄。”
宋和平哪裡還敢吃飯,隻怕一頓飯吃不完能給他噎死。
董秀芝不知道為什麼,一頭霧水,又著急又委屈,讓宋和平給解釋。
宋和平就一句:“我媽知道了。”
董秀芝立刻啞巴了,完了,那她在未來婆婆那裡豈不是也留下個不好的名聲?
丁桂珍現在也是滿肚子火氣,感覺被親閨女接二連三地捅刀。
昨晚上林蕭帶著林錚回家,丁桂珍在灶間拉著臉,逼問她和誰一起招搖過街呢,都被鄰居們看到了。
林蕭就想讓鄰居們看見呢,她得讓丁桂珍和董國輝知道,她是有外援的,再說她以後要常和韓昭接觸,自然沒什麼怕人的。
丁桂珍一聽就炸了,若是彆的男人,林蕭哪怕和人家牽著手她都不生氣,可韓昭是誰,是她親自去鄉下退掉的娃娃親啊,是鄉下名聲敗壞的小流氓、小混混呀。
她爸還特意讓她少和小流氓來往,她卻故意在大街上和韓昭一起招搖,這不是打她和她爸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