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又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下巴抵著的抱枕微微下滑。
言淮輕輕放下了碗筷,靜靜站在一旁看她。
屋裡的熱氣充足,少女臉頰粉嫩,透著淺淺的紅潤,也許是睡得熟了,她無意識的動了動腦袋。
原本就在下巴下麵搖搖欲墜的抱枕倏地從軟塌上掉落,禾又腦袋一歪,下巴就滑下來,眼看就要撞上軟塌的邊角。
言淮斂眉,迅速的彎腰,掌心接住了少女溫軟的小下巴。
禾又無意識的咂咂嘴,蹭了蹭他手指。
少年身子僵住,漆黑的瞳孔中有湛藍的光劃過,他眨了眨眼睛,眼眸重新平靜下來。
言淮就這麼維持著彎腰的動作站了許久,半晌他才動了動手指,小心的捧著禾又下巴,把抱枕重新墊好。
禾又無知無覺的換了個姿勢,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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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夫人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阮柔,挑了挑精致的指甲。
“隻是一個以下犯上的丫頭,也值得你哭成這樣?”
阮柔輕輕拭去下巴上的眼淚,她神情悲切哀婉。
“連翹跟我多年,她也是為了我才做出這樣的事,理應我來替她認罪。”
她輕輕啜泣:“求母親網開一麵。”
阮柔指甲死死扣著地麵,垂下的眼裡有恨意一閃而過。
她哪裡知道阮棠居然直接把連翹給了阮夫人,讓自己陷入現在這個兩難的境地。
她現在身邊就連翹一個心腹,怎麼可能由著阮夫人把她發賣了。
阮夫人也很驚訝禾又居然把人直接送到自己這裡了,不過她還挺欣慰的。
女兒長大了,知道有事就依靠母親了,她還挺有成就感的。
阮夫人掀起眼皮:“既然三姑娘誠心願意替她受罰,那本夫人也就隨了你的願。”
她輕抬下巴:“你們主仆二人就各領十杖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