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又走後,阿七過來收拾了茶具。
他神色恭敬:“二公子已經回去了。”
容宴淡淡應了聲。
素白的手掌撣了撣衣角,少年眉眼顏色淺淡。
他跟容策一起長大,又何嘗不清楚他的性格。
這麼多年,他幫了容策太多,也算是還清了她的養育之恩。
想到這裡,容宴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容策在家裡嬌養著長大,又哪裡會是帶兵打仗的料子。
他之所以選擇這條路,是因為容宴。
容宴擅兵法。
容策剛從軍那幾年,都是容宴拖著病軀時時刻刻跟著的。
他在後方排兵布陣,而好戰的容策就毫不畏懼的征戰沙場,獲取功名。
他們剝削壓榨了容宴太久了。
容宴微微偏頭咳了幾聲,阿七神色有些憂慮。
“大人這幾日咳的似乎更厲害了。”
容宴擺擺手:“無礙。”
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也就是這幾日心情鬱結的原因。
急不得。
容宴彎了彎唇:“我得活得久一點。”
往日情緒寡淡,得過且過,如今卻想著,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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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越來越臨近元宵,殷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禾又接到了消息,去約好的地方找他。
烈烈的太陽掛在天上,空氣有些潮濕的悶熱。
禾又步子頓了頓。
緩緩而行的少年淺淺彎了彎唇,原本平靜清冷的眸子一瞬間蕩起瀲灩的水光,含了幾分笑意。
他聲音輕輕:“要去哪兒?”
禾又側了側身子:“衡安王。”
殷治的計劃禾又還沒有告訴容宴。
她並不多留,隻說了一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