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傷隱隱作痛,血液已經浸濕了深色的衣袍。
濃重的夜色遮住了禾又大半身形,也遮住了禾又有些蒼白的臉色。
不用禾又吩咐,朱清就殷勤又利索的給容宴收拾好了房間。
禾又淡淡看他一眼,衝他招招手。
朱清立馬跑過來,小心翼翼的賠笑。
“主子。”
禾又扯扯嘴角:“聽說你到處說我死了?”
瞧把她家小美人給嚇成什麼樣子了。
朱清喪氣的垂著腦袋:“這就是個誤會。”
他指指自己紅通通的眼睛,委屈兮兮的。
“小清子也是心裡著急,主子您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
就那麼一個異國公主,哪裡值得葉喬去以身犯險。
禾又哼笑一聲:“算你有點良心。”
她壓低了聲音:“去找點傷藥過來。”
朱清驚了一下:“主子您哪裡受傷了,小清子去請大夫。”
禾又擺擺手:“不用管,就是一點小傷,上點藥就可以了。”
朱清應了,連忙去拿藥。
禾又解開衣服,對著銅鏡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肩膀上的衣服被灼燒的殘缺不全,傷口血肉模糊,委實是有些駭人。
禾又抖了抖。
“太嚇人了。”
她自己都不敢看。
不敢再讓衣服碰到傷口,禾又鬆鬆垮垮的披著衣服,齜牙咧嘴的疼了一會兒。
門上映出少年身影,禾又聽到敲門聲,攏了攏衣服。
她把門隻打開了一條縫,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
“把藥給我就行了……”
禾又一愣。
容宴靜靜站著,手裡握著傷藥瓶,少年眉眼清雋精致,桃花眼有些泛紅,眸色瀲灩清透。
他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